她意识到自己快要活不了了,气?流很快将涌出的热泪风干,化?作黏腻盐分附着在湿紅眼尾。
意识即将彻底消散,视野的尽头,九昭突然瞧见长生台再度跌下?一道身影。
她以?为?是承诺殉情?的兰祁。
努力睁大双眼,連绵不绝的泪水讓整个世界模糊不清。
那道身影迅速下?落到她的身侧,緊接着奇迹般地飘了过来,将她護入怀里。
有对方高大宽厚的臂膀作为?屏障,大半罡风没再刮到她的身上。
九昭这才感覺到好受了些。
可她刚遭受过兰祁的背叛,怎么可能?在这时接受他?的小恩小惠?
“滚、滚开……
“我就是死,也不愿同你一起……”
她用仅剩的左手推搡着对方的胸膛,耳畔却响起与兰祁截然不同的嗓音:
“九昭,你且看看,我是谁。”
……
摄念花香气?散尽。
急速下?滑的灵识跌回现世。
九昭呻/吟/一声,扶着额头,借助学案作为?支撑才没有彻底倒下?去。
日光煦煦,惠风和畅。
眼前宁静安稳,那来的什么催命罡风。
这次到最?后起码是活着的,比上回好了一些,九昭恢复的速度也相对应的快了许多。
视线吃力扫视周围,她冷不丁看到另一个趴伏在长案上,昏醒未知的身影。
身影的下?半截衣摆旁,还凝着一小汪血迹。
“扶、扶胥?!”
九昭趔趄着奔了过去,扶起青年的上半身靠入自己怀里。
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眉峰緊緊蹙拢,扶胥半睁着眼,腹部流出的鲜血将他?的玄袍濡湿。
“刚才幻境里最?后的人是你对不对?”
这副呼吸微弱的模样?着实叫人揪心,九昭急得语无伦次,連忙对准他?的灵台输入仙力,“你怎么这么傻,反正摄念花的数量不多,本?殿就算死了也影响不到现世,休息一晚总会好的”
“臣的伤,也没什么大碍。”
扶胥的话音断断续续,“殿下?才从幻境出来,心、心神神未稳,不要这般妄动仙力。”
也不知道他?这般死撑是为?了什么,九昭勒令他?闭嘴,愤愤道:“小心我再吻你一次!”
扶胥果然双唇紧闭,如?临大敌。
随着精纯仙力的涌入,他?如?同金纸的面色缓缓恢复过来,伤口裂开的部位也不再出血。
他?歪头靠在九昭肩膀,拢住九昭还要再释术的指尖:“殿下?,别浪费仙力……臣不痛了。”
“真的吗?
“你替本殿承受了大半罡风刮骨割肉的疼痛,切記不要逞强。”
九昭了解他?的个性,神容狐疑未消。
扶胥低声解释:“臣在战场出生入死多年,耐痛能?力比神仙好上许多,殿下?不必担心。”
九昭不掩面上疑虑,架着他?的肩膀将他?颠来倒去打?量了许久,才逐渐平息涌动的仙力。
眨眼,她又想到另一件要紧事?:“你腹部的伤口呢?怎么样?了,讓本?殿看看。”
扶胥条件反射抓紧玄衣的腰帶:“殿下?,真、真的不用。”
“你的耳廓又红了,在想什么?”
九昭轩了轩眉峰,意味深长,“平时竟看不出来,扶胥上神是这么个绮思满念的个性”
一句玩笑,缓和了起先的焦虑气?氛。
扶胥的长睫一抖,耳廓又红了几分:“……这等观察伤口的小事?,臣自己来做就好。”
“你来做,可本?殿瞧你,似是虚弱得连腰都直不起来。”
九昭哪里容得他?拒绝,两指使力,在扶胥敏感的后腰处狠捏一把。
扶胥立刻闷哼出声,紧绷的身体软倒,这下?真的成了“大鸟依人”。
“你总希望本?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