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晏欣然应允。
梳洗一番后,他们携手来到?摆放着历代神?帝神?后牌位塑像的追遠殿。
踏入檀香袅袅的宽阔大殿,九昭又在?供台前?见到?了阴魂不散的蘭祁。
他才从?旁邊的侍奉仙官手里取过三炷香,眼见他们二人来到?,满脸意料中事的表情。
“神?姬殿下,祝晏仙君。”笑着打完招呼,他缓步靠近,将手中立香奉到?九昭眼下:“你们二位是来祭拜神?后的吗?亲疏有别,遠近有序,二位先请。”
俗话?说,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神?牌肃穆,大殿庄严,九昭也不好如两人独处时那般,質问他又想干什么。
她矜持颔首,回了句“谢过业尊”,就要从?兰祁手里接过立香。
然而?。
往来交接间,她倏忽感?觉到?对方的指腹極快蹭过掌心?。
身体的反应几乎比意識来得更迅速。
她的小臂肌肉瞬间紧绷起来。
是故意的,还是不小心??
她抬眼同兰祁相视,对方却?显得若无其事:“那么,孤先到?殿外等候,殿下仙君请便。”
黑袍漫过光洁玉砖,发出衣物摩挲的窸窣声响。
抬步之际,他又将手背到?身后,状似无意地感?叹一句:“神?后仁慈溫和,堪为三界表率只可惜,哪怕穷尽异宝,汇集能工巧匠極尽雕琢,这尊塑像也无法彰显她的一分生动气韵。”
说完,他擦着九昭的肩膀,毫无留恋地离开。
肌肤相触的酥麻仍残留掌中,九昭的目光下意識被兰祁远去的背影吸引。
明灭闪烁的眸光昭示着她内心?的不定?。
注意力被另一人悉数夺走。
她也因此错过了站在?手边,自始不曾开口的祝晏,眼中一闪而?过的沉思。
……
九昭满腔的心?事,没有为着给神?后上了香而?變得轻松。
从?追远殿出来,一路她始终保持沉默。
两人相伴回到?离恨天,祝晏没有按照习惯进?入长乐命牌温养神?魂。
他只身立在?距离九昭几丈开外,注视着她对镜脱下祭奠应着的简素袍服。
少顷,轻声询问:“昭娘,你可是有事瞒着我?”
九昭解开绦带的手指一顿。
她瞒着祝晏的事实在?太?多,如今遽然耳闻,竟不知要从?何说起。
幸而?,祝晏也没有要她重头交代的意思。
在?话?与话?中间,他停顿了几息,像在?思考如何组织言语,才能将后续的对话?順利进?行下去。
“方才上香的时候,我总觉得,你和业尊之间,气氛不对。”
原来是这件。
也幸好是这件。
不涉及不能袒露的秘密,九昭指尖放松下来,默默舒了口气。
她转念意識到?,祝晏头脑敏锐,兰祁无故引自己入梦的事,若独自思忖,难以触及原因,不妨说出口,同他探讨一番,说不定?能够寻到一片豁然开朗的天地。
“上次,我依你所言,为避人耳目,与兰祁约在?灵泉宫相见。
“治疗傷口的过程中,却?莫名入梦,不仅在?梦中變成了兰祁,还见到?了没有逝世前?的母神?”
九昭简述了经过,又将她質问兰祁,兰祁来回兜圈子打哑谜的态度告知祝晏。
“据我了解,焚业海的确是有一种魇术,可以引他人入梦
“只不过这种术法限製太?大,和心?魔幻境以及其他迷幻术都有着本质区别,只能作用?在?施术者和中术者间,且创造的梦境必须是真实存在?过的,不能随意捏造,也不能强行更改。
“它是可以将中术者拖入梦境永不醒来,但代价是施术者也必须将自身困顿其中,消耗魔气维持术法否则施术者醒转,中术者也会立刻脱离囚牢,在?实戰当中,这种魇术根本没有意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