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杳虽然做事散漫,嘴不饶人?,到底对?待术业十分仔细,她沉吟着?操控仙力在神?帝体内游走一圈,方收回手,垂落眼帘,慎重道:“帝座无恙,仅是神?力有所损耗,料想乃前端征战之故。”
“只是损耗了些神?力,别的都?不要紧吗?”
九昭神?容不见松懈。
杏杳看了她一眼,又瞥了瞥神?帝,索性?说道:“殿下,您在路上问及臣的,两方父母为剧毒灵兽,结合生下孩子是否毒上加毒的问题,臣已跟您说过?,不会出?现这种情况,仙魔后代,要么从父要么从母。至于将剧毒炼化成无色无味,叫人?神?志恍惚的慢毒的修行方法,臣更?是闻所未闻。”
她一口气说了许多,将九昭的老底揭了出?来?。
九昭的脸一阵白一阵红,反观在旁聆听?的神?帝表情沉靜如旧。
“看来?殿下和帝座这头已然不需要微臣了,微臣先告退。”
报复完一路上九昭对?自己使用的蛮力,见势不好,杏杳又脚底抹油,一溜烟退了出?去。
只剩下头大如斗的九昭,和喜怒不辨的神?帝。
“父神?。”
淅沥沥。
九昭轻唤的語声?同茶水注入瓷盏的声?音一同响起。
“儿臣有罪。”
她磕头下去,言简意赅地说出?了从无日渊到鳳凰树心,自己与巫逐之间纠葛的经过?。
“巫逐欺骗儿臣,说利用颌下珠给父神?下了毒,又以种种言语刺激,勾出?了儿臣的心魔。如今儿臣涅槃歸来?,凤火虽成,可心魔难以消解,眼下颇为束手无策。”
维持叩首姿態,九昭态度哀恳,“最?要紧的,幸好父神?没有中毒,否则儿臣万死难辞其?咎。”
将犯下的过?错毫无保留说出?,九昭的额头触在冰冷地面,肌肤被玉砖上的刻纹硌得生疼。
却不敢抬头,沉默着?等待父神?的判决。
半晌,她的肩膀被大手握住扶起,转眼视线中投进?一盏馥香袅袅的清茶。
九昭愣愣地将茶盏捧在掌心,见神?帝一指木案的对?面:“昭儿,坐到那里去。”
于是这场对?话变成了面对?面形式,九昭越发不敢看神?帝明睿的眼睛。
“巫逐既想通过?心魔操控你,你又是如何从他的算计里逃过?去,完成涅槃的?”
神?帝的问题直至九昭难以启齿的核心。
嘴巴张张合合,欲言无声?许久,九昭说道:“……儿臣让他爱上了自己。”
“那么你呢,你可有爱上他?”
神?帝又问。
九昭的语调艰涩:“不曾,可儿臣有过?不忍……儿臣昔日总觉得利用他人?真心者?可耻。”
“可你最?終还是这么做了。”
神?帝的结论笃定。
他平静的言语仿佛一记重锤敲在九昭心上。
她阖着?眼睛,低低嗯了一声?,说道:“责任在前,有些事不论我想不想做,而是该不该做。”
她说完这句话,神?帝又是半晌未言语。
“喝茶吧,茶放凉便没有香气了。”
说着?,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。
温度正好,清香微苦的滋味入喉,九昭满腔的心绪缓和不少。
她看着?神?帝有条不紊地进?行着?繁琐的茶艺。
满耳都?是在神?火之上小煮微沸的壶盖,轻轻扑打边缘的清脆动静。
神?帝終于说起对?于此事的处置:“心魔没什么大不了的,成神?时会有一次化去污浊的机会。你没有辜负为父的期望,练成了涅槃凤火,那么为父会想办法帮你补全真血之脉,助你成为上神?。”
补全真血之脉。
成为上神?。
后者?九昭幻想过?几次,前者?却是匪夷所思。
“凤凰真血,不是只能作为首领的双生子一人?一半,待到结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