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想好?了定要跨过最后一步,将他的喜欢催化成爱意。

那么,她所能做的,就是奉上所有去赌。

支付的代价越大,得到的回报才?能越高。

踌躇不?定者,只能死在元初之火的焚烧之下。

想到这里,她咬了咬牙,回应道:“我既予你承诺,便没有反悔的道理你来便是。”

……

撂下话后,九昭一声不?吭地解除了神魂的防御,接纳起巫逐的侵入。

那明?显的异族气?息一点一点占据着她的身体,她感觉到看不?见的自己正在被一股力量缓慢压缩,直至变成扁扁一片,被排挤到靈台的角落仙的力量终不?能与神相较,失去了最后一道防線,她彻底从识海的掌控者,沦落成这副皮囊的寄住者,如一开始的巫逐那般,仅能颅内对话。

与满心?不?适的九昭全然相反,巫逐十分享受这个过程。

一种奇妙的感受弥散在他意识当中,甚至盖过了重伤的躯体时时传来的浓重疼痛。

纵使他们不?曾相爱,发?病时将他看成祝晏的九昭也不?曾与他真正結合。

他却在与九昭的逐渐融为一体中,感受到了那种飘飘然的、水乳交融的快乐。

自被母亲分娩到这个世间起,他再未有过如此亲密的体验。

他用神识一寸一寸摩挲过九昭的血肉脉络,解读着她的桀骜、熱烈和勃勃生机。

无盡的黑暗被驱散。

长久笼罩在他身上的寒冷被年?轻的肌体捂熱。

明?亮到锋利的光线降临,破开薄薄眼皮的遮蔽,激出溫热的生理泪水。

巫逐舒展着身体,凤凰的长羽褪去,属于女性的婀娜曲线在火光里重新诞生。

他睁开雙眼,重获光明?,却没有如与九昭交谈的那般,最后一次好?好?看看这个世界。

用神力信手凝出一面?揽照自身的灵镜,他仔细端详着这副属于九昭的面?容。

斜长的眉峰,妩媚的眼睛。

隨着眼珠的转动,镜中之人也在缓慢地游弋视线。

可不?管如何流转,都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一处。

她在看着自己。

没有祝晏。

没有神帝。

没有乱七八糟的,她所惦记着的其他人。

她只是看着自己。

一种发?自内心?的愉悦,令巫逐勾起唇角,轻叹道:“原来主人你是这副模样。”

“你不?是要看一看这个世界吗?

“一直盯着我瞧算什么?”

九昭望着他的动作,和专注到偏执的眼神,感到十分不?自在,没好?气?地质问。

然而下一瞬,她的意识突然一沉,某种可怕的昏沉感猝不?及防降临

掌握了主导权的巫逐,竟然正在封闭她的五感。

“喂。

“喂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

“巫逐,别?这么做”

九昭最后一句絕望的话音入耳,灵台中只剩下一片空茫的安静。

他隔絕她的五感,让她长眠在黑暗与阒寂里。

这具九昭的身体,真真正正成为了一副空壳。

“傻姑娘,都说?了,不?要相信魔头。

“半魔,不?也是魔头?”

巫逐抬起头,对着再也无人回应的空气?揶揄一句,而后合掌,召唤出伤痕累累的元身。

相较注视九昭面?容时的溫柔,他端详自己元身的目光,却仿佛评估等待出售的货物。

“罢了,嗣辰神力深厚,若不?做到那步,恐怕只会功亏一篑。”

他自言自语一句。

探手朝向?元身,赤色华光骤现,将元身尽数笼罩。

龙形的元身扬起脖颈,发?出阵阵怒吼,巫逐的额头亦滑落汗水,迸起根根青筋。

隨着绷紧的指尖一个用力,元身躯体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