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?话?音停了停,又若无其?事地说起那个名字,“还是后面继任的?兰祁,他们秣兵历马,野心勃勃,堪堪万年就?带领魔族主?动挑起了数次战事。既要?战,那便战,有生之?年我定要?将他们打?到徹底臣服,再也不兴风作浪为止!还有那些唾骂背弃我母神的?凤凰族,我会让他们通通赎罪!”
望着穹顶日光,九昭的?话?音带着年轻的?锋芒和一往无前的?凌厉。
她克制着心头滾滾的?杀意和征服欲,以尽量平静的?态度诉诸自己的?野望,却?不曾注意到身后的?祝晏,秾丽脸上无声浮现的?,同离开时的?杏杳一般别无二致的?表情。
“以后这些话?,不要?对任何人?说起,知道嗎?”
结束心事的?挥洒,再回眸,九昭的?双眸恢复对待爱人的纵容和温柔。
她不忍自己身上过于锋利的?部分,将与世无争万年的?祝晏割伤。
见祝晏沉默颔首,她再度轻步过去,吻了吻他的薄唇:“那我先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……
离开长乐命牌,祝晏遽然提起的?魔族话?题,却叫九昭想到了另一件耽搁的事情。
沉溺温柔乡数月,烛龍又隐匿在灵台深处无声无息。
以至于九昭忘记了,将它喚出来问一问凝出颌下珠的进展。
她回到丹瑄宫,确保四周无人?,才盘腿打?坐在床上,闭上双眼。
然而那往日一喚就?会骂骂咧咧出现的?赤红小龍,今日直到九昭失去耐心,才磨蹭着显形。
不知是否为错覺,九昭总覺得它浑身的?鳞片越发红了。
特别是龍首上细密龍鳞,简直红得如同火烧。
总不能是生病了吧?
九昭为自己下?意识冒出的?念头恶寒一阵。
莫说半神会不会生病,便是病了又如何,只要?还有一口气?,都得先挖出頜下?珠。
她打?量烛龙片刻,硬着声调问道:“我已徹底恢复,能跑能跳,你的?颌下?珠还有多久才好?”
这些日子,她闲着无事,也翻阅了一些记载烛龙平生事迹的?典籍。
一方面想要?了解清楚颌下?珠的?功效,另一方面更?欲进一步研究如何才能将它杀死。
从那些琼英王收藏着的?典籍里,她深刻认识到,仙和神间的?差距,不仅仅在于力?量的?多少。只要?没有晋升成为上神一日,她就?根本无法彻底杀死烛龙,甚至连它的?防御都很难破开。
更?遑论取出颌下?珠。
神的?陨落,只来自天道和另一位神。
如此想来,她当日闯入无日渊的?行为还是莽撞。
若不借助雷罚、瀛罗和体内神力?的?帮助,恐怕有本命翎保护,都得殒身当场。
想明白这点?,九昭对于当初烛龙猫捉老鼠般的?戏弄就?越是恨得牙痒痒。
见灵台中的?烛龙久久沉默,不肯回答,她又故技重施,在它四周建立起长有尖刺的?墙壁,将它狠狠摔打?一通,硬生生撞下?不少晶亮龙鳞,才道:“我知晓就?算取走你的?颌下?珠,你也不会真的?死去,顶多重伤休养千年,你如今生存在我体内,吃我的?用我的?,还不速速将珠子呈上!”
烛龙好不容易才生长完全的?一身鳞片,经由九昭惩罚,再次变得坑坑洼洼。
其?实毕生都在渴望飞升成龙的?蛟族,有个不为外人?所知的?秘密。
那便是鳞片为求偶时,母蛟是否愿意倾心的?一项重要?判断标准。
尽管烛龙没想过找条母蛟作为伴侣,但受到体内血脉影响,保养鳞片可称得上它唯一爱好。
区别于上次叫它暴跳如雷的?摔打?。
这一次,本該同样怒火中烧的?内心,却?在九昭声声不绝的?斥骂中,浮出另一个场景。
它是盲龙。
无法亲眼见证,只能借由声音,再结合想象,把毕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