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?古怪的动作吸引了九昭的一部分?注意力。

瀛罗摇首:“臣方才看走了眼,还以为有灰尘落在殿下发间,不成?想是首饰上的米珠。”

说着,他后撤脚步,回到臣子应遵守的安全范围內。

原先似有若无的暧昧氛围,亦跟随瀛罗的远离无声消散大半。

九昭心头?微妙的别?扭感一下子褪去不少?,她未做他想,还以为瀛罗在同自己玩笑,不由?得瞪去一眼:“什么灰尘米珠的,少?拿本殿取笑你可别?以为成?了男子,本殿就打不过你!”

青年连忙求饶:“是是是,殿下天纵英明,小臣又?怎敢无端挑衅。”

一通插科打诨,仿佛又?回到了亲密无间的往昔。九昭又开始关怀起自己这位好友,前面所说的人生大事:“所以,你是看上了哪家女仙?才会为了她不惜换一个性别和身份。”

瀛罗抿唇,笑而不語。

从他的角度看过去,九昭发间被他称作“灰尘”的异物仍然存在。

那是一绺合抱的藤蔓,细蛇一般藏在黑发的最隐匿处,顶端开着朵米珠大小的重瓣紫花。

瀛罗博学广闻,察觉出?这花有监听作用,又?拟的是扶胥圣花的姿态,源于何?人不想便知。

他在心中冷笑看起来人模人样如扶胥上神,也会使?出?这等不入流的把?戏。

爱則生忧,忧则生妒。

既见扶胥对?于九昭的在意程度加深,他也不能再继续奉行一开始的循序渐进计划须得通过别?的手段,加快速度来到九昭的身边,顺便破坏他们的关系。

思忖及此?,一个念头?迅速萌生。

他故作神秘,生等着九昭失去耐心,拍打催促自己,才问:“殿下还将臣当做朋友吗?”

“……明知故问。”

九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。

“那臣就同殿下说说心里话吧。”

见势,瀛罗摆出?发愁姿态,“其实臣并不想早早成?婚,只不过父王待在神王的位置太久,他又?生性喜好玩乐,想择个合适的人选交付肩上责任,所以才会一直催促臣确定婚事。”

先成?家后立业,是西海的传统。

唯有将自己的后院门庭平衡好,才能对?治理更大的疆域信手拈来。

九昭出?入西海的次数,远比出?入其他三地来得多,是而对?于这等习俗也有所耳闻。

“所以呢,这跟本殿是否将你当作朋友有何?关系?难不成?你想让我幫你介绍对?象?”

她的两只眼睛透出?清澈的茫然。

“……”

偶尔,瀛罗也会对?心上人的脑回路感到无语凝噎。

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下,紧接着,换上更无辜真诚的笑意:“不如殿下幫帮臣,将臣迎为侧夫,这样一来,臣既能完成?父王交代的使?命,也能借助殿下的力量坐稳西神王的位置。

“有臣在,今后西海上下,无不听任殿下号令。”

瀛罗的话说得颇有技巧。

他没有从自己的心意出?发,还模糊了婚姻中的感情因?素,只将其扭曲成?好友间的互帮互助。

九昭却立刻摆手拒绝:“这怎么行,本殿已经有了扶胥”

“可历任神帝不都娶了好几位神妃吗?”

瀛罗压抑着感情,继续用一种柔软无害的眼神望着她,“更何?况,臣并非向殿下索求爱意垂怜,只是纯粹的合作关系,婚后臣会常居西海辖地,殿下只将臣当做一个摆设就行。”

摆设,这更离谱了。

简直不尊重他,也不尊重自己。

九昭不假思索说道:“你别?再提了,此?事行不通,就算本殿同意,扶胥也不会”

“不会同意”四个字,九昭只说了两个字就紧急刹车。

一道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幽幽提问:他真的不会同意吗?

明明不久前扶胥才传达过,他不会介意,会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