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的妇人抬了出来。
那妇人的脸色苍白如纸,气若游丝。
她手和脚都浮肿得厉害,脚上套着的亵袜更像是染了血一样,透着股淡粉色。
她死抓着床单的手也想再往外渗着血。
偏偏她的肚子是鼓起来的。
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,更是让人退避三舍,就连那男人都忍不住皱着鼻子,朝旁边退了几步。
孟萧潇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,冷笑着看向那男人,“你口口声声说的话,应当还记得吧?一会若是整诊别的病症来,你这条命,够给这妇人陪葬吗?”
男人打了个寒战,咕咚一声,吞了口唾沫,狡辩道:“就是你把我娘子害成这样的!你还想倒打一耙,别做梦了!周围的百姓都可以给我做见证!”
“既如此,那你便指天发誓吧,你娘子如今的症状,若不是病,你便千刀万剐,断子绝孙,被百蚁千虫啃噬全身,死无葬身之地!”孟萧潇眉头轻挑,目光尽是讽刺,“以命为证,你敢吗?”
苗疆之人对蛊虫是又怕又恨,这样的誓言对他们本地人来说,已经是相当恶毒了。
孟萧潇一眼不眨地盯着男人,抬脚向前迈了一步。“好好想想这些天你给你家娘子吃了什么吧,人在做,天在看,你这种为了钱财不顾他人死活的祸害,迟早是要遭报应的。”
那男人压根就不敢发誓,又不想让孟萧潇占尽上风,不断地敲着锣四处行走,四处宣扬着白云医馆草菅人命的事。
孟萧潇也不阻拦,直接让人报了官。
很快,遂州的府尹和通判连带着一众医馆的坐诊郎中大夫都到场了。
那些大夫一看到那女子的模样,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其中,年纪较大的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。
“怎么会这样?这,这看着也不像是有孕在身啊。”
孟萧潇站在那妇人身旁,神态恭敬地对着到场的一众郎中行了一礼,“多谢诸位今日能来替白云医馆洗刷冤屈,待白神医归来,我等定会登门道谢。”
孟萧潇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事情的原委,别扭头看向了那妇人,“她的症状,诸位前辈应当比我看得更清楚,那日我给她开了一些清热去火,除瘀散寒的汤药,又下了针,便让人离开了,可这人偏说我们医馆害他娘子滑了胎。今日,请祝未来也是想重新检验,顺带做个见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