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张着嘴,却怎么也喊不出那个名字。
“爷!爷,你怎么了?”
忽地,身边响起云风温柔的呼唤声,孟萧潇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摇晃着,猛地睁开眼,下意识想要抓住点什么,可是等看清楚,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云风的手臂。
她重重地呼吸了几下,眼底的惊恐和绝望还没有褪去,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云风看,眼里泪珠子跟不要钱一样,噼里啪啦往下掉。
云风吓坏了,她跟着孟萧潇这么多年,从没见她这样哭过。
她的柔软从不展示在人前,即便是谷主风啸寒刚受伤的那一阵子,她也是镇定自若,改处理事情处理事情,半点都不带拖沓的。
她头痛到极致的时候,也只是把自己关起来。
如今的孟萧潇,本就生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,可是脸色却是惨白惨白的,加上湿漉漉的眼睛,整个人身上透露出一种极致的破碎感。
像是一个需要小心呵护的琉璃娃娃,云月看得揪心。
她总是说,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,哭也没有用。可是云月跟着她的时候,她还躺在病床上,肚子上的伤口因为许久不曾愈合,所有腐烂的很厉害。
需要一遍一遍地把腐肉割掉,再重新缝合上药。
这个过程,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。
如今,是什么样的疼痛,让那样的情况都不曾哭泣的人眼泪掉成这样?
“您怎么了?”云风看着心疼,轻柔慢缓地问了一句,“是又头疼了吗?”
孟萧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只是觉得所有的情绪都好似堆积在胸口,梦里的疼痛感还历历在目,可她分明只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而已。
她就着云风手臂上的力道坐起身,接了她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,才开口道,“我没事,可能是做噩梦了。”
云风看着她连拿着帕子都有些颤抖的手,抿了抿唇,到底什么也没说,只是问,“要不要喝点水?”
孟萧潇摆摆手,“不用了,你去休息吧。”
云风拿起放在床边的风灯就要走。
还没走出内室,就听身后的孟萧潇问,“云风。”
“你去替我查查,相家的大公子,姓甚名谁。”
云风知道住在院子里的那位相娇娇,就是相家的,孟萧潇不是个热心的人,但是还是先容了人进门,势必是有原因,当下应下,不过,临走之前还是尽职尽责地提醒了一句,“爷,相家大爷死的蹊跷,这件事京城里无人敢提,连相家自己都讳莫如深。我们骤然去查探这些,势必会引起注意。”
孟萧潇道,“嗯,我只需要知道他姓甚名谁就行,至于其他,我自己会找人问。”
既然是秘密,那坊间那些传闻就不可信,不如不听。
云月见她确实是心中有数,这才领命退下。
云月走后,房间里就暗了下来,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,幽幽冷冷地洒在床幔上。
孟萧潇却怎么也睡不着了,甚至下意识地去检查胸口,确定是什么伤口都没有。
可为什么那么疼?
难道跟头疼一样,是想起来某个人时,身体给的预兆吗?
她披了衣服起身,看了一眼窗外如水的月色,飞身上了屋顶,直奔摄政王府而去。
很快,她身后就默然跟了几道黑影,她也不在意,几个起落后,落在摄政王府门前。
门口看门的侍卫察觉到有人靠近,齐刷刷拔刀,“来者何人?”
还没等孟萧潇自报家门,她身后的黑影也悄无声息落地,隔着孟萧潇半米的距离,冷声开口,“放行。”
对面一看,立刻后退一步,收刀拱手,“玄霜大人。我这就叫里面开门。”
玄霜领着孟萧潇往前走,“孟姑娘,我带您过去。”
孟萧潇斜睨他一眼,“你知道我要去哪儿?”
话是这么说,但是脚下脚步却是没停,跟着玄霜一步步上了台阶,恰好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