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流着泪,看着院中那两家还又哭又笑两家人,满足地微笑了起来。

魏瑾泓从身后抱着她,那掩不住欢喜两家人不远处,他老仆翠柏微笑地看着他们,脸上只有欢喜,没有阴霾。

想来,这风雨飘摇年头,能有一家人团圆,不管他们是什么人,都是值得欣喜事。

“我知,你一直都很害怕,”魏瑾泓抱着怀中人,用脸贴了贴她被风吹得有点冷脸,道,“害怕亲人会死,害怕努力了还会失望,还害怕我临头生变,再迫你于绝望之境,你一直都怕,他们都指望你让他们安心,你却找不到人让你安心。”

赖云烟慢慢地止了泪,她回过头,这时她那双被水意染得朦胧眼睛里,清晰地倒映着那个她以为永远都不会说出此种话出来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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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眨着眼笑了,泪水掉了下来,清明了她泪眼模糊眼。

“我们都一样。”她说。

她知道,没有谁比谁容易。

“可现挺好,”她抬脸让他擦她脸上眼泪,跟魏大人笑着说,“你也是,魏大人,明天若是天晴,我便带你去散步。”

魏瑾泓笑了起来,低下头,看着她已刻上沧桑但还微笑着脸,想着原来一个男人确实可以漫长时间过后还能爱同一个女人。

“你若是愿意,可否与我同去?”赖云烟说着便笑了起来,看来她不正经也是抹不去了。

说来,她享了世间好荣华富贵,哪怕王公贵族皆落魄如今,依旧有华袭暖屋,双手依不沾阳春水,身边还有一个愿意暖被窝人,夜半清醒也还有人声,她已老年,但寂寞孤苦都与她无关。

这一切,是她斗来,也是魏瑾泓强拼而来。

没有之前心力,鞠躬瘁,哪来现平静。

魏瑾泓也是对家族了全力,有强势后继之人,这才能心平退隐,若不然这年头过这般安稳日子,谁能心安?

谁也没有辜负他们,他们自己也没有辜负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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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中存着肉不多,分过后,也只剩几块。

明日早上翠柏要起程去云谷,这天下午,冬雨她们做饭之际,赖云烟摸着进了厨房,问秋虹,“除了带走,咱们还剩多少野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