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云烟这晚与魏瑾泓在魏母那用过晚膳后,一进内院的卧屋,她就对魏瑾泓笑着道,“您可听见今个儿娘还夸我识大体了?哎哟,听得妾简直就是心口都开出花来了。”

她笑得眼睛亮得就像闪着光的明珠,魏瑾泓看过一眼后,就垂下了头,坐到书案前,提起了瓷壶。

倒了半杯冷水,水没了,再也出不来了,魏瑾泓放下瓷壶,看着洁白的瓷杯听着她那灵动得似在空中飞舞的声音,“娘这般夸我,可着实让我欢喜,夫君,改明儿您要是看中了什么美人,尽管往院里带就是,我定会把她们安排得妥妥的,保您初一十五都让您高兴。”

魏瑾泓听罢,轻吁了一口气,拿起茶杯慢慢地饮了口冷茶,冷水过喉,却还是浇疼了心口的冰冷。

他这时抬眼,看着她那张眉飞色舞的脸,红唇亮眸,娇艳又明烈,他不由伸出手双手交叠,生生地压着手节骨,压得疼得狠了,才知道自己这不是在他的梦境里。

她当年的爱慕,真是就那么去了,她收手收得毫不犹豫,后来出刀出得那么干脆,让他不得不正视着曾经逝去的时光,从此梦中她的脸都是狰狞的,每次都是捧腹在那娇笑着。

光在梦中,她只那般多笑几声,都能击垮他挺直绷紧的腰。

何况是在现在。

魏瑾泓翘了翘嘴角,冷冷一笑,把那口水一饮而尽,放在了桌上。

“砰”地一声,杯子落桌,她的笑意便止了。

魏瑾泓抬眼,看上了她试探看向他,眼中还带笑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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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妾说错话了?”赖云烟狡黠无辜地眨了眨眼,朝他笑道。

“未曾。”魏瑾泓慢慢,且温和地道。

看他还装着,赖云烟就放下心了,只要魏瑾泓不变脸那就行。

他一变脸,她怕得甩帕走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