泡好茶,给她倒好,他又沉吟了一下,这时,对面的她了然地笑了笑,“说吧。”

魏瑾泓抬起眼,看着她平静的脸,而这时她的目光静止得就像没有波澜的水面一样,看不出悲喜欢愁。

“皇上说,在过年之前接世朝到宫中陪太子住几天。”他说完,喉咙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,他干涩地吞了吞口水,等着她的脸骤然冷下。

“煦阳不是才进宫?”她开了口,语气却是温和。

为着煦阳的进宫,兄长可是没少发愁,要派最得力且机敏的小厮跟随,要打点宫中的一切,还要提防府中的内贼,因此赖府这段时日可是大变样啊。

魏瑾泓奇怪,但又莫名安心地看了她一眼,随之他顿了顿,道,“皇上想见见这对表兄弟。”

赖云烟良久无声,心也稍稍有些疲惫。

千古以来,多少人想要皇帝的重用,而煦阳伴读,兄长不是不愿意的,世朝常被召进宫,魏府当这是荣耀,只有她这个不合时宜的人,觉得那宫里的路幽暗又曲折,大人进去走得一个不妥都会摔跟头,何况是不通太多人事的小儿。

可她哪管得了那么多的事,替那么多人做得了那么多的决定。

她久不出声,魏瑾泓也抿紧了嘴,头微垂着,眼睛看着亭外被雨打乱的湖面。

她又会觉得他心狠吧?

“除了魏,赖两府,皇上还要见谁家的?”赖云烟把冷掉的茶杯端起,魏瑾泓眼睛看过来,顿了一下。

“换一杯。”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