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再问,赖云烟心中顿生谨防,她知道魏瑾泓盯她的人马盯得甚是严密,黄阁老的事这世他依旧查得很深……

不过她面上还是一如往常,“不去。”

“你以前见过他们?”

他又换了种方式问,赖云烟微皱了眉,有些不解问他,“我什么时候见过了他们?”

“你不是怕吓着王妃了。”魏瑾泓淡淡地道。

“京中谁人不知?”赖云烟奇怪地看他,“上世他们都易被人吓着,因这他们一生都很少见过几次外人,难不成这世改了性子要见人了?”

“改了,那我就去。”她接着又淡道,一脸无所谓。

“无须,我会与王爷说。”魏瑾泓垂了眼皮,淡道。

见她话比平时说得多了几句,他决定还是再查查这个王爷的好。

两世里,要说让他最懂的事,那就是人不可貌相,人心隔肚树隔皮,嘴上说是了解,但没有谁能真正了解谁。

只要有疑,查下去最要紧。

“多谢。”赖云烟淡道。

魏瑾泓要是带着目的去,树王爷那肯定是有所防范。

这样也好,省得还要搭上她。

再说树王爷要是还想回敬魏瑾泓,到时她看戏都会恨自己少生双眼睛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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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底,魏瑾泓派在前方的侍卫过来说发现了一处人间仙境,这时天气已有所暖和,魏瑾泓与赖云烟说过后,就提前起程了。

走那天,树王爷那边派人送来了些东西,赖云烟可不敢占他们便宜,忙再备了一份稍重一点的还了回去。

直到离开都没再生波澜,等离了藏温县百里,她正想松口气,去听下人来报,他们要经过的前方山体崩塌,把路移开需一夜时辰。

这时他们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,孤山野岭,放眼望去,没有一块平地,就是往后退十里,都是四面都是树的山林,没地扎蓬不说,就是水源都要去找才成。

赖云烟这口刚松下的气就提上来了,假若这次是记仇的树王爷所做的,那么,她还是被祸及了。

因无处扎蓬,这夜他们是歇着轿内的,为了小儿睡得舒服,赖云烟与秋虹她们一人抱一会,抱了他一夜。

早间路已通,他们吃了点干粮,再日行百里几日,到了侍卫所探的人间仙境,发现这里确是人间侧境,满山遍野到处都是美得离奇的花。

全是花,也全是蜜蜂,扎人得很。

他们还没呆到一个时辰,好几个仆人就被扎得脸都肿了起来,魏瑾泓出外看了半柱香,回来就让仆人继续拉着马儿驮着行李继续赶路。

这一次赶路,却连续赶了一来个月,在四月雨季的雨水里泡了好几日,他们才到达了藏温县的下一个县,也就是藏温县县官所说的阿孟县。

这时,一行人连赖云烟这个最喜洁净的人靴子上都是泥水,轿子早就在崎岖的山路上扔了,她走路也有一个来月的时日了。

一路上,除了他们自己,连个山民都没见着,靠着魏瑾泓的辨方向的能力,和众侍卫的探路,他们总算是从山林里走了出来,到了藏温县的临县阿孟县。

其中应是走了不少冤枉路。

看到了县城的影子,仆人们在整理行李,门客已拿了文书去县衙见当地的县官,魏瑾泓抱着儿子,与赖云烟站在县城的山顶上,遥望底下的县城。

良久,世朝下来被冬雨牵走,去喝刚煮好的热汤后,赖云烟抬头与魏瑾泓很是认真地道,“您真没有得罪顾县官?”

她可是真被害惨了,走得脚都磨出了血,可是为了给孩子竖立榜样,她一路愣是装得云淡风轻,还给儿子当了一路的老师,编了无数个勇敢坚强的故事说给他听。

说得她喉咙现在都是哑的,一出声,难听得厉害。

刚听到树王爷他们来时的不详之感是对的,看看她现在都惨成什么样了。

“你养养再说话。”魏瑾泓劝了她好几次别多语,但他不在,她除了跟世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