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瘀痕,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,渗出细小的血珠,显然是被特制的、抑制愈合的刑具反复抽打所致。新伤叠着旧伤,触目惊心。

“他们……他们怎么敢……”江昭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愤怒,指尖颤抖着,甚至不敢去碰触那些伤痕。

辛叙墨站在一旁,双手紧握成拳,蓝绿色的眼眸里翻涌着痛苦与戾气:

“爷爷老了,越来越偏执疯狂。家族里那些支持‘灭杀派’的堂兄弟们,早就想找机会削弱我们这一支的力量。这次没能从你这里得到‘进展’,正好给了他们发难的理由。”

辛叙白的声音依旧平静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:“一点小伤,不碍事。习惯了。”

“这怎么能是习惯的事!”江昭悦的手抖得抑制不住,眼泪也夺眶而出。

她小心翼翼地用消毒棉签清理伤口,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个瓷娃娃。

冰凉的药膏涂抹上去时,辛叙白的背脊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下,但他很快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。

内疚和心疼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江昭悦。

她一边上药,一边哽咽着低声道:“对不起,叙白哥哥……我不该怀疑你的……我只是……我只是太害怕了……”

害怕再次被背叛,害怕付出真心后换来的是算计,害怕母亲因自己的轻信而陷入万劫不复。

辛叙白微微侧过头,看到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和通红的眼眶,那双深邃的蓝绿色眼眸中冰冷的伪装终于碎裂,流露出深藏的痛楚和一丝……柔软。

他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,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,拭去一滴泪珠,声音沙哑: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。是我……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。是我所处的环境,让你不得不心存疑虑。”

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,触碰却无比温柔。

“小悦儿。”他看着她,目光沉重而赤诚:“我帮你,从一开始,就不是为了辛家,更不是为了什么‘灭杀派’的可笑理想。”

他顿了顿,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,终于将深埋心底的话说了出来:“是因为你。只是因为你是江昭悦。”

他的声音很低,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:“得知你被抽离意识送走,我和叙墨几乎疯了一样寻找把你带回来的方法……甚至不惜损伤根基也要提前定位你的世界……”

“在末世,看着你一次次从绝望中挣扎求生,看着你明明自己都朝不保夕却还想保护别人的样子……我……”辛叙白欲言又止,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差点坦言的深情告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