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悦叹了口气,知道今天不把这几头暴怒的雄狮安抚好是别想清净了。

她拉着莱兰站起身,走到染渊面前。

染渊比她高很多,此刻正怒气冲冲地俯视着她。

江昭悦却毫不畏惧,伸出纤细的手指,一把揪住他昂贵衬衫的领口,微微用力将他拉向自己。

在染渊错愕的目光中,她踮起脚尖,仰起头,张口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紧抿的薄唇,随即松开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唇瓣上,带着一丝蛊惑的甜香:

“对,就是和他有话说。你乖一点,明天晚上……我找你。”

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,眼神却像带着钩子,瞬间抚平了染渊大部分的暴躁,只剩下翻滚的醋意和对别人也在觊觎江昭悦的愤怒。

白喻牙关紧了紧,陆燃神色黯然,辛叙白的手虽然放在沙发扶手上,可他手背的青筋出卖了他的情绪并不像他面上这样淡然。

染渊在这些对比之下,才缓了缓心情,对江昭悦明日的承诺期待了起来。

修罗场暂时休战,但空气中弥漫的醋味和硝烟味,却更加浓烈了。

每个人都各怀心思,视线在空中交错,噼啪作响。

而江昭悦,则拉着眼眶还红着的莱兰,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弥漫着无形硝烟的休息室,快步回到了莱兰在酒店套房的私人卧室。

门在身后“咔哒”一声轻响关上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

几乎是在门合上的瞬间,莱兰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猛地爆发出来。

他猛地转身,一把将江昭悦按在门板上,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,将她困在自己与门之间狭小的空间里。

他低下头,粉色的发丝垂落,那双总是盛着撒娇和笑意的蓝金色眼眸此刻翻涌着剧烈的风暴,里面有嫉妒、有不甘、有被忽视的委屈,更有一种几乎要噬人的戾气。

他紧紧盯着她,胸膛剧烈起伏,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。

然而,就在他几乎要失控地低头吻下去,或者说出更伤人的话时,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江昭悦因他突如其来的粗暴而微微蹙起的眉头,以及那一闪而过的吃痛表情。

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,莱兰周身那骇人的戾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
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钳制她的力道,转而伸出双臂,紧紧地、紧紧地抱住了她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,永不分离。

他把脸深深埋进江昭悦温暖馨香的颈窝,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犬,贪婪又绝望地呼吸着她的气息。

然而,那萦绕在她向导素腺体周围,清晰无比的属于辛叙墨的凛冽薄荷雪松哨兵素味道,却像一根根烧红的针,狠狠扎进他的心脏,刺穿他的理智。

恨意和嫉妒瞬间将他的双眼烧得通红,他抱得更紧了,紧得江昭悦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,用力推拒着他的肩膀:

“莱兰!松手……你要把我的腰搂断了……”
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真实的痛楚和无奈。

莱兰身体一僵,缓缓抬起头。

他没有看江昭悦,而是低垂着眼眸,长长的,湿漉漉的睫毛像受伤的蝶翼般颤抖着,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下睫毛上,欲落不落,配合着他泛红的鼻尖和眼尾,显得无比委屈和脆弱。

江昭悦看着他这副样子,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过,又酸又软。

她叹了口气,主动牵起他的手,拉着他走到床边坐下。

她组织了一下语言,决定先给出一个部分解释,尽管她知道这远远不够。

“莱兰……”她声音放缓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歉然:“叙白哥哥和叙墨哥哥……他们真的帮了我很多,非常多。多到……我无法用语言向你解释清楚。

但我曾经……在很久以前,确实答应过叙墨哥哥,如果……如果再见到他,一定会让他做我的……第一哨夫。我只是……兑现了我的承诺。”

她说完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