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斥这种事也是讲究个新鲜感的。申斥一次两次还能气势汹汹居高临下,但如今为止区区两年,仅为了世子种种的行为不端,宫中便少说派过五六次钦差来申斥罚俸关禁闭,搞到现在人人疲倦,连传旨的太监都有气无力,厌烦不已了。
好容易读完那一封重复多次、已经形成固定模板的申斥旨意,奉命前来教导勋贵的黄公公长长叹了口气,随意扫视花园中一片狼藉的残骸:
“世子又做了什么呢?”
穆祺垂手侍立,低眉顺眼,对旨意表示了最大的恭敬:
“臣只是在实验丹药而已……”
黄公公的嘴角微微抽搐,终究是默然不语。说实话,作为东厂厂公,京城情报的枢纽,他收到的国公府线报连篇累牍,但始终没有办法理解穆国公府世子种种举止下扭曲的脑回路……按理来讲,勋贵们炼丹药修方术都是为了向真君献媚博宠,巩固地位;有时候出奇制胜,搞点稀奇的套路也不足为怪。但无论怎么说,炼金丹讲究的总该是药力,而不是破坏力吧?
穆国公世子对于道术的理解,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头啊?
黄公公搞不懂世子那什么“物理飞升”的成仙理论实际上至圣至明之飞玄真君也未必懂了多少,但本能的总觉得不对,下意识也要劝诫一二:
“这东西恐怕效用不大,世子何必还在这上面用心……”
穆祺立刻辩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