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从宋怀景书房走出来时,贺星芷就感觉头很晕很沉,好在她已然?沐浴,只漱了漱口?便倒头睡了过去。
她睡下时,天还未暗,现下天边早就高高挂起一轮弯月。
蓦地,贺星芷听?见屋外传来一阵声响,她下意识循着声音的方向寻过去,她穿好鞋履站起身点燃了屋内的烛火,走到了睡房的门前。
门吱呀一声推开,只见不远处有一双圆碌碌冒着光似的眼珠。
“呀,小猫咪。”贺星芷眯起眼,只见那小狸奴站起身,又蜷成一坨毛团。
贺星芷蹲下身,朝着狸奴嘬嘬了两声,听?闻此?声,那小狸奴竖着尾巴踮着脚走了过来,脑袋一歪撞到贺星芷的身上。
“咪咪,嘬嘬,你怎么在这呀?”贺星芷有些茫然?地看着小猫用脑袋蹭着她的脚,紧接着又在她面前翻了个身。
“好可爱呜呜。”贺星芷好想摸一摸,可她从前未养过猫狗,平日最?多也只是嘬嘬两声逗逗小猫。
想着这里可没有疫苗,贺星芷悻悻地收起手,终究是没有摸它。
小狸奴自?知得不到面前这个人?类的宠爱,又站起身竖着尾巴走了出去。
贺星芷站起身打了个哈欠,脑子里却又浮现出刚刚梦中见到的大.胸裸.男。
怎么最?近净做这样的梦……贺星芷这般想着,猛地发觉好似每次这样的梦都是同一个人?,哪怕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,也不知他的嗓音如何。
“该不是阴桃花吧……”话毕,一阵风袭来,传来树枝摇曳的簇簇声。
小猫早就消失在黑夜中,而眼前是一望无?际带着微弱冷白?月光的黑夜。
贺星芷感觉瞬间起了身鸡皮疙瘩,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跳回床上,连烛火都没有熄灭,就抱着布老虎裹紧被子,将整个头都盖住自?己的头部。
别自?己吓自?己了……贺星芷在心?里自?言自?语道,这般想着想着竟又睡了过去。
房间的窗旁,晃过一道身影。
宋怀景隔着窗上的纱绢望进去,悄然?地轻叹了一声气。
翌日一早。
红豆又穿着一身嫩绿,准备给贺星芷今日的梳妆。
见铜镜前连声打哈欠的贺星芷,她有些狐疑地道:“东家,你可是没睡好?”
红豆的语气显然?有些出奇,自?从贺星芷住在参政府后,贺星芷睡得比平日早,醒得也早了些,精神比在金禧楼睡要好上不少。
吃过晌午饭后,贺星芷还会歇到自?然?醒,一日下来她睡得可多了,故而红豆近日很少见贺星芷有睡不够的时候了。
被红豆这样一说,贺星芷又想起昨夜的梦。
她转身直勾勾地望着红豆,问道:“红豆,你可听?说过阴桃花?”
红豆歪着脑袋,摇头,“阴桃花,这是何物,樱红色的桃花?”
“不是不是,是阴阳的阴。”贺星芷扯着红豆坐下,两人?挨在冰鉴旁,冰块从冰鉴中逸出阵阵凉意,朝着两人?面前扑来。
“东家,这是何物?”红豆皱起眉,满是好奇地看着贺星芷。
自?家东家平日说话就爱说些稀奇古怪的物什,只是往常红豆总是能听?懂,这回倒是有些懵了。
“就是传说中,阴间的鬼魂会入到姑娘的梦来,化作做梦人?最?喜的俊俏模样,无?论说话动?作都深得做梦人?的心?意,两人?在梦中往往是恩爱一对鸳鸯,浓情蜜意,恩爱两不疑。”
贺星芷说着,抬起两根食指挨在一起,轻轻一碰。
“而这俊俏郎君会让做梦人?记着他的名字,甚至让做梦人?去哪找他。然?醒来后却找不到这俊俏郎君到底是何人?。”
贺星芷说着,将手撑在红豆的肩上,压低着嗓音道:“因为他压根就不是人?,是来换运的鬼魂。”
红豆瞬间打了个颤,“东家,你从何处听?来的这般志怪,太骇人?了。”
“我也不记得从哪处听?来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