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他的阿芷不是一般人,但如若她真遇险了那该怎么办。

得知她在岐王府消失的那一刻,宋怀景感觉自己在这几年重建的理智在那一刻土崩瓦解。

宋怀景向来不是喜形于色的人,那是因为从前,没有任何?事能影响他的心情,他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在意,又有何?可?忧虑可?害怕的。

但今时不同往日?,他唯一的软肋又出现了,贺星芷的一举一动皆能牵动他的心绪。

此?刻却连最谨慎的陆决明都察觉出宋怀景此?时是动怒了,陆决明心头一凛,立刻起身长揖,“此?事确是下官思虑不周,只想着贺姑娘机敏过人……”

陆决明话还未说毕,宋墨将贺星芷请来了书房。

贺星芷看了一眼陆决明又看了一眼宋怀景,总觉得此?时书房里的氛围有些?诡异。

宋怀景瞬间?敛起了刚刚无法克制的怒意,指着一张空椅子,“贺姑娘请坐,不必害怕,此?次也?只是例行公事,且我们是有求于你。”

他替她也?倒了杯茶。

贺星芷坐下后,将自己如何?被?绑走,并经历了何?事一五一十说出,当然,她省略掉自己利用道具逃跑。

宋怀景便也?将这两日?与陆决明的调查中可?以与她说明的都说与她听。

“不过可?惜此?次还是未揪出那藏在深处的假.钱案魁首。”

所幸那些?铸假.钱团伙自以为安插在官府内部的细作,实则也?是宋大人精心布置的“反间?”。他们表面为贼人传递消息,暗地里却将假.钱团伙的一举一动悉数呈报。

虽然此?次还是让他跑了,但查到真正的内幕,不过指日?可?待。

听着宋怀景与陆决明两人一来一回与她说案件的情况,贺星芷默默举起手打断,“那个?,我好像知道你们想找的人是谁。”

宋怀景与陆决明同时望向她。

陆决明微微蹙起眉头,似是有些?许疑惑,这次贺星芷被?绑未被?及时寻到且还被?灌了有毒性的药,是他未做足准备,他是有愧于贺星芷的。只是正因为他们都未做足准备,贺星芷又如何?能得知假.钱案背后真正的魁首是何?人。

宋怀景却只是微微勾起嘴角,露出了个?近乎温和的笑意,“贺姑娘,请讲。”

“户部侍郎,裴湛回。”贺星芷掷地有声,一点也?不心虚。

因为这不是她的猜想推断,而是系统实打实告诉她的信息,此?后她还认真看过系统面板上的信息,绝对不会有误。

“贺东家是如何?知晓的?”陆决明追问道。

被?问到这话时,贺星芷才有些?心虚,陆决明与宋怀景这般谨小慎微的人,她又该如何?找个?合理的理由?解释自己如何?知道那人是谁。

她摸了摸下巴,“因为我见到他了,我先前不是说他们让我签下了与之合作流通假.钱的契约吗,那时裴湛回就出面了,还与我说了许久的话。”

“那贺姑娘又是如何?认得他是户部侍郎裴湛回?此?前我们的细作有禀报,此?人极其心细,向来以面具覆面,就连嗓音也?是可?以伪装的。”

陆决明回想着,接着道:“更有甚者,他常让身形相仿的下属假扮自己,真身却藏在暗处。就连我们安插的眼线,至今都未能确认他的真实样貌。”

他并不是不信任贺星芷,在与宋怀景同查此?案后,宋怀景便与他讲贺星芷的底细翻了个?遍,她着实没有理由?骗他们。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?贺星芷如何?得到的答案。

贺星芷瞬间?哑了声,她还以为陆决明不知道裴湛回会戴面具,本来想好的用他来过金禧楼吃饭的理由?被?推翻了。

她抿紧唇,不知该如何?说。

宋怀景却替她开了口,“此?事我有把?握,贺姑娘说的大抵是无误的。裴侍郎的父亲早在先帝之时便犯过贪墨税银的事。裴氏又是百年望族,裴湛回的爷爷曾掌控盐铁漕运。此?前我们就怀疑过他,只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