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?当然不是那个例外,少时总是半夜突然发烧,父母便总是心急如焚地抱着她?去看病。

妈妈会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试探她?的温度,帮她?擦干背后的汗渍,爸爸会紧紧地抱住她?又稳又快地去诊室。

“妈妈……”贺星芷低声?呢喃着,抓着布料的指尖紧了紧。

她?只觉得脸颊贴到?什么柔软温热,下意识蹭了蹭,只觉得那阵让她?感到?舒适的香味更近了些。

随后她?觉得身子轻轻地摇晃着,额头上一沉,是宋怀景低下头将脸贴在她?的额上。

“我在呢阿芷,别怕,别怕。”

贺星芷与宋怀景都年幼丧父丧母,他知晓阿芷也是亲缘浅薄之人。

宋怀景想,她的阿娘阿耶定是极好的人,在贺星芷生病昏沉之时,她?心中念想的是她?的阿娘。

他将她抱在身前轻轻地晃着,又拍着她?的背,等贺星芷又彻底安定下来后,宋怀景才将她?放回床榻上,重新将被褥严严实实地裹住她,只露出了个脑袋来。

“阿芷,我去寻大夫,你听话些,想躺着等我,我很?快就回来。”

宋怀景明明知晓她?大抵是听不清他说的话,但依旧十分有耐心地道?。

见她?没?了声?音,宋怀景望了眼天外,雷雨依旧不断,好在此时还未算是深夜,他裹着雨天的潮湿又匆匆地走出了房间将大夫寻了来。

贺星芷吃过晚饭时已然用过一副药,此时不能再随意开药,大夫便替她?做了针灸。

大夫与?宋怀景在房间的动静很?快将红豆弄醒,她?换好衣裳匆匆来贺星芷房间时,还有不到?半盏茶时间针灸便结束了。

前两日因为贺星芷与?宋怀景遇险的事,让红豆担忧了许久,寻回人后,贺星芷昏迷了一日一夜又是红豆在床边照顾她?。

她?好不容易歇下来一眯上眼就呼呼大睡了过去,此时正睡眼惺忪。

只是一进到?屋里见到?宋怀景也在时,红豆被惊得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
宋怀景对着她?比了个嘘的手势,红豆便转身去拿了一盆新的热水,准备等会替贺星芷擦一擦发热捂出的汗。

她?端着盆回来时,针灸也做完了,大夫与?宋怀景似是说了几句叮嘱的话,退出了房间。

红豆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贺星芷,又看了眼宋怀景。

官大一级压死人,何况宋怀景是这掌权中最大的官员之一。

而她?是商女的家仆,出于?礼法,红豆下意识地想要同宋怀景行礼。

他却连忙止住她?的动作,指了指熟睡的贺星芷。

红豆只好压低着嗓音又道?:“宋大人,有红豆照顾东家,您在这也不方便,我来照顾就好。”

她?抬起头打量着宋怀景的脸色,屋内点燃了几盏烛台,昏黄的光芒的照耀下,红豆只感觉自己此时看不懂这宋参政的脸色,她?屏住呼吸,一声?也不敢出。但心底却觉得他实在有些冒犯。

哪怕他是参知政事,又是东家的亲戚,也不能在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夜闯东家的房间吧。

宋怀景瞥了一眼门外,示意红豆借一步说话。

她?放下装着热水的盆,与?宋怀景走到?房间的廊前。

从?前,宋怀景想要看阿芷的睡颜,总要小心翼翼不能让任何人知晓,连宋墨也不知道?他这般不堪的行径。

如今的他却已?按捺不住想要与?阿芷亲近,只有与?她?主动亲近,才能博取她?的爱。

只是宋怀景不想辱了她?的名声?,可?凭二人的关系,亲近些又是情理之中。

宋怀景轻叹了一声?气,将自己早已?编排好的与?阿芷二人之间的来龙去脉告知了红豆。

“只是直至今日,阿芷总算想起从?前忘却的事,也记起曾经?年少的我们之间的羁绊。只是这两日还有许多事要忙,我们暂且未将此事公之于?众。”

红豆显然愣住,像是石化了一般,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