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倘或不抓个现形怼回去,总是吃亏。故耐心稍候,在他视线移过来时,沈韫顺其侧首,与那双眼睛撞个正着,她盯上去,“还说没有?”
一丝错愕从他眼中划过,须臾,垂眸笑了笑,复抬起来,瞧着那张秾丽的脸做出这样幼稚的形容,直觉可爱至极。
正欲拖逗两句,不免念及曹姑娘也在,若叫沈韫于友前失礼,还不知遭她如何记恨。
权衡利弊下,他换了谈锋,“下月皇后娘娘生辰,你会进宫吗?”
沈韫观他端正容色,斟酌之后点了点头,嗓音抑下去,“我想将那件事安排在同一天,亲眼瞧瞧贵人的反应。”
她口中的贵人便是汪贵妃,然而她欲亲眼瞧的不是贵妃娘娘如何气愠,是汪常寿能否如她设想而行。
“皇后娘娘的生辰宴,你也敢生惹事端,当真不容小觑啊。”柳伏钦低声道,后半句却像撩拨一般,让她想起那日在马车里,她确是说了这么一句,称他太小瞧人了些。
忆起马车一幕,呼吸无端有些起伏,待到平静后才敢继续看他,听闻他询道:“你打算如何做?不用董照了?”
董照与汪常寿稍有交集,以他为入口,自是便宜许多。但至于如何用,她尚未思想妥当,沉默片刻后,轻展蛾眉,“还不清楚,我想再等等,如若需要你,我自会开口。”
恰逢曹知肴从前面挪裙过来,垂目望一望他们,心觉好笑,她一来便没了声儿,是在秘谋什么?
如此想,便提了提眉,抄手审问道:“你们俩这是谋算什么?神神秘秘的。”
“没有。”二人异口同声。
曹知肴复一笑,腔调正经得叫人腮红,“行,你们之间的私事,我一个外人自不敢听的。我挑好了,你们可还要再坐一坐?”
“不用,走吧。”沈韫拂裙起身,头也没回地折向门首。
“那柳三公子?”
“他自己能回去。”
话音甫落,沈韫已牵裙跨出门槛,伴着一道不满的声音从身后遥遥招来,“沈韫,我与你顺路,你却要我自己走么?”
返过身,柳伏钦挂着一张委屈的容貌立在案旁,口吻与其眼底神情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。
他身上带有一股霸道的蕴藉,被斯文的皮相一挡,显得难以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