颖天资，还是隐忍谨慎？”

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，他滚滚喉头，眼皮一霎掉落回去，久未敢抬起。

二人一家长大，自幼亲密，赌气的话常说，可如此伤人的语气倒是头一回听见。

他是在讥讽她吗？沈韫错愕地想。定定看着沈延宥一会儿，猝然转身离去。

柳伏钦望一眼她的背影，复转过头来，下睇着沈延宥，目光虽和软，语调却有两分责怪，“你明知道她是关心你，为何如此对她？延宥，你今日到底怎么了？”

不等他答，柳伏钦像是不欲再与他多言一样，侧首对重安道：“你们主子累了，送他回府，我去找沈韫。”

十一月的天儿已愈发寒凉，盘踞在京城的风好像在酝酿什么，骤然刮起时，拍在人身上不免惹人寒战。

沈韫正往苍行衣坊慢走，余光瞥见一个高高的影子并过来，便低声道：“你不必劝我，我不会和他置气。”

柳伏钦并未说什么，只是经过一家蜜饯铺子时，没头没脑地询一声：“想吃梨干吗？”

沈韫不及反应，侧身时，他已抬步进到店里，片刻走出来，拿着一袋梨干塞给她，微微笑了笑，“酸甜口，你应该喜欢。”

他总是这样，出人意料，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。眼下亦不想去猜，沈韫拆开纸袋，擒了一条咬入嘴里，确是酸酸甜甜，带有一丝清爽的味道。

心头云翳仿佛散了散，一面走，一面听他说。

“延宥一贯冲动，心肠却是极软，想必他此时已经悔过了。我适才问他与何人动手，他不肯说，思来想去，整个书院里与他不善之人也没有几个。我疑心是汪常寿。”

“明日我会问清楚的。”

“别担心。”

别担心。

兴许这种时候，只有他能看出她并未恼怒，只是担心延宥罢了。延宥性子稍急，但绝非一个容易迁怒于人的孩子，他今日与人动手，回头却把气撒在她的身上，委实有些蹊跷。

沈韫点点头，“知道了。”

柳伏钦偷偷窥她一刹，很快又落回眼，音调中缠着说不出的暗昧，“沈韫，你今日出来……是为了见谁么？”

? 第 52 章

沈韫今日穿的一件粉黛色袄裙, 虽不算鲜亮，但在柳伏钦眼中却如海棠映照青山, 温雅又明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