嘲弄,似乎对他的离开尤其不满。
柳伏钦大概猜到父亲和沈学士一定又不欢而散了。他半垂着眼,没有作声, 很快便听来一句:“你们这是又打了什么赌?”
指的是他为沈韫买下那些玩意儿的事。
今日解寅也在,沈璿如此问, 是直截将他们蒙昧不明的关系变成赌约。
柳伏钦心中了然,倒不去拂他的意, 笑一笑说:“投壶。”
复侧首淡睐沈韫一眼, 再开口已换了个称谓,“小侄自打少时输与沈韫, 便一直勤加苦练, 总想着能胜她一回。原以为如今火候够了, 哪想还是欠缺。”
一字一句啮在他的齿中,隐隐泄出些青涩,仿佛那个火候指的并非技艺,而是他二人之间说不清的什么。
沈璿哦一声,目光在他面上游弋打量, 暗道果然和他老子一样,都是只狡猾的狐狸。
心底冷笑, 表面功夫却还是得做一做, 他环视周边一瞬, 未顾到柳府马车,因问:“不知你以何代步而来啊?”
柳伏钦知道他这是在催他走了,遂体贴地仰起唇,揖礼道:“沈学士毋庸管我,你们先行便是。”
还算他识相。
沈璿点了点头,转而交代解寅今日跟着过府,自己则唤上沈韫,乘了她用的马车。
一路上沈璿都没有开口,浮光跌宕在他眉间,攒了一捆愁容。沈韫的性子他太了解,越不让她做什么,她便偏要做,可若不管她,谁又清楚她会不会捅了天去?
苦思半会儿,沈璿轻一叹,拿眼微微凝住沈韫,“说罢。”
“父亲想听些什么?”沈韫抬起头,面色恹恹。
自柳伏钦从后面走上来,她便明白自己说什么都不再管用。父亲原就认为他们之间略有蹊跷,如今被他当场瞧去,岂不是下了铁证?
如今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,她与柳伏钦是否当真没有什么。
一思及此,沈韫的神情变得愈发晦暗,沈璿瞥着她,口吻无奈道:“若为父没有记错,韫儿,你就是前几日在弈棋时跟我承诺的吧?你瞧瞧你,这是想叫我信、还是不信啊?”
沈韫偏了脸,把容色转向车角藏匿,“不管父亲信不信,女儿都是那句话。”
“不辩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