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几行至楼宇,二人推开车门下去,忽见车外停着一辆刻有许家徽记的马车,不及反应,便闻身侧剪来一道欣喜的嗓音:“伏钦!延宥?真是巧了,你们也来挑话本不成?”
偏过身,许章霖就立在一处不远的话本摊前,他身后半掩一个女子身影,见了他们,适才将裙稍旋,行过来低低地唤一声:“沈公子,三公子。”
落后的“三公子”被她喊得格外迥异,目光羞怯地驻在柳伏钦身上,令他不大松快地抿了抿唇。
沈延宥从那道见礼中打捞出些许不豫,眉峰轻攒,只应付着回了声,转背竟有离开之势。
许章霖见状,连忙几步夺到沈延宥身旁,长臂勾在他的肩上,斜下眼睛眱他,“你小子怎么回事?我在书院就发现你不对劲,做甚躲我呢?”
“许兄什么话,我哪里躲你了?”
“许兄?”
许章霖提起眉,“不过一日休沐,你倒是生分了。”
沈延宥愣了一下,忙改口,“章霖哥哥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“既不是,你怎只找伏钦出来?”说着便朝柳伏钦喊了声,且行且问:“你和延宥是不是约好了,一起远着我呢?”
柳伏钦淡睨他,懒得搭理。
他二人之间毋需解释,但沈延宥与他还没亲近到那个地步,被他揽着问,总是有些心虚,长睫在高挺的眉骨下簌簌扇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