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(1 / 2)

眼瞧那道身影徐徐停下,质疑地转过背,在解寅与沈韫之间睃一晌,松开手,轻笑了下,“阿韫?”

好得很,唤得这样亲近。柳伏钦缄默地望着沈韫,她待要发火,可仰首对上那双深邃的瞳眸,心间蓦然躁乱,这感觉生得莫名其妙,尤其不是滋味。

转念一想解寅,勉强将此番心境压了下去,平定神思后,返身到解寅跟前,眉梢还挂着一丝不悦,很明显是在怪柳伏钦。

原就不好收拾的场面,经他一搅合,想不为难都没办法了。到底不是未谙世事的孩童,结合沈璿今日言止,她很明白解寅那句为她而来是何意。

“我知道兄长想说什么。”

沈韫立于廊下,和光中淌着许许浮尘,摇曳锦衣,再循上,她眉峰轻聚,姣好的容颜划出一抹恳切。

“如果是为了父亲的意思,其实大可不必,你清楚的,我一向不依父亲,下晌在小荣亭所言实乃被迫之举,并非我的本意。”

她说得坦坦荡荡,没有半分扭怩,解寅当即便知道眼下不适合与她剖白。他替她思忖前程,处处承她的意,是他有情,她若察觉不到,他宁可晚些再摊开。

解寅垂目笑一笑,说了声好,未做任何解释,余光折到柳伏钦,便思量了一下措辞,“对了,你可知我有何处得罪过柳三公子?”

各中原因,他心知肚明。可是沈韫对柳伏钦是何态度,他拿不准,毕竟二人青梅竹马,连方才牵她的手都那样流畅,瞧她的反应,似乎也不是头一回了。

沈韫提起他就气闷,“兄长不必理会,他这个人就是这样,有时候阴阳怪气起来,我都恨不得拿根银针亲自给他缝上。可能是今日格外不顺,逮着谁便开始施为。”

解寅听了她的话,慢慢斟酌。其实柳伏钦怎样对他,他并不在意,在他看来不过是和延宥差不多的少年,心性尚未成熟,不足为惧。

“衙门确实事多,我便先回了。”

蓦地,念及那声伯娘,解寅旋回半步,萦纡了诸多心思,不敢贸然,遂将私心掩盖在礼教之下。

“今日未曾拜访沈夫人,颇觉失礼,还请阿韫替我带一声去,顺将沈夫人所好之物告与我,如何?”

讨好长辈,这是最难又最考验诚心的技艺。沈夫人与柳杨氏感情甚笃,自当偏疼柳三,可万事都无定数,天平最终会跌向哪边,谁知道呢。

片刻沈韫道完,二人分别后,沈韫头也不回地往墨毓轩。柳伏钦见了正要追上去,不防解寅行至跟前,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。

柳伏钦剔起眉梢,和他假模假式地客套,“解公子不留了么?”

巴不得他赶紧走,自己好追上沈韫,面上却是一成不变的表情。解寅回想起他和延宥一块儿回来的景象,不知缘何,顺理成章地把他归置于延宥的领地。

如此一来,他对柳伏钦的态度逐渐软和,甚至会心地笑了下,与他趣道:“怎么?三公子想要我等等你?”

甫落,柳伏钦眼睫微颤,继而森森地乜他须臾,阴影下有厌色呼之欲出,转瞬被他隐去,随即披上一副松泛的意态,回以一笑。

“我与沈韫之间的恩怨,想必解公子都听说过了?”

少年脊背笔直,浑身散着意气。解寅望进他的眸子,似一汪窥不见底的寒潭,却有星火一寸寸照亮。

“传言不一定真,但交情乃是实打实积攒而存。十余年的来往,怎可能只有仇怨?我不忍见解公子到时候太难堪,好心提点你,沈韫我势在必得。”

十余年的来往,被这样锋利地拎出来,让解寅不得不承认,他差给柳伏钦的正是时间。

良久,解寅的唇角微沉了下,心觉他太年轻,却也欣赏他的直白和那半步不肯退让的劲儿,没奈何一笑,“既如此,锐之愿意奉陪。”

? 第 36 章

柳伏钦将他温文的脸庞望一望, 只觉心里沉闷。原本竞争,就是要势均力敌才有趣味, 但于沈韫一事, 他不愿任何人觊觎。

奇怪他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