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是闪着风流清嘉的亮色。
“你上回躲我是因为那只鹦哥,这回又为什么?”
言语间完全无视解寅的存在,隔了会儿,乔作不经意地转一转眸,微点下颌,嗓音卷着淡淡揶揄,“哦…..是因为解公子。”
与沈韫所想如出一辙。
这种打趣和曹知肴的轻佻不同,是狭裹敌意,有预谋地来看她笑话一般。沈韫犹觉不适,凉凉瞪他一眼,碍着解寅在旁,方收敛着没有出声。
柳伏钦瞧她为了解寅端出一副娴静文雅的姿态,喉间像堵了一口气,不上不下,只怕又要回到从前,与她争锋相对。
解寅窥一窥沈韫的神色,心里大约有了计较,于是错前一步,“三公子是和延宥一起回来的,想必他还在前面等你。延宥性子略急,三公子不会想要迟太久吧?”
柳伏钦沉默片刻,含着点不霁将眸光流转到解寅身上,须臾反诘道:“解公子,衙门不忙吗?”
即便他言语嘲讪,眉宇间依然带着柳家子弟惯用作蒙蔽他人的笑,若与其交浅,大抵会认为他温朗和煦,一递一声地跳进他满怀不善的圈套。
解寅在官场浸淫有时,不难察觉他语下真正想表达的话,只是看着这一张脸,想起曾经与柳尚书的交锋,微微笑了,“陪老师下棋的空闲还是抽得出。”
提起沈学士,柳伏钦自知胜算几何,因为父辈的关系,沈学士一向对他颇有微词,幼时尚如此,后来年岁渐长,可能顾及宋氏的感受,才稍微对他和颜。
听解寅以低笑的口吻说出来,莫名有一股炫耀的成份,柳伏钦挑起眉,朝东面睇了睇,半晌勾起唇角。
“所以解公子现在是去寻沈学士?那我就把沈韫带走了,正巧多日未见伯娘,是该去瞧瞧的。”
说着,他很自然地牵起沈韫的手,好像曾经这样做过无数遍,一点儿也不生涩。手指修长滚烫,轻巧地将那只柔荑一捞,扣在掌中,与他记忆里的触感大有不同。
骨肉匀亭,润洁如玉,比儿时少几分娇软,却如灼灼烈日,烧得他四肢百骸都要融化了。
只是掌中一点温香,忽然让他有一些混沌的意识,他喜欢沈韫,绝不仅仅想要站在她身边而已。
柳伏钦那些不中听的言语,沈韫已经司空见惯,但他不时会表现的出格举动,再给她多久她都无法理解。
一如当下。
沈韫有些懵地被他嵌在掌中,不属于她的温度由着指尖缓缓移至经脉,挣脱不开。
如果之前只是一点生气,在被他牵住以后,心情已变换得又羞又恼,简直快疯了,他究竟想干什么?
解寅眸色一沉,万年不改的守礼容貌兀地破裂些许,冷声唤了句:“三公子留步,我有话未与阿韫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