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(1 / 2)

柳伏钦见状,以为她嫌剥蟹麻烦,嘴上评一声真娇气,身体却很务实,替她选了只最大的置入碟中,亲自为她剔肉。沈韫和别人不一样,吃蟹只爱蟹肉,不喜蟹膏。

等一碗剔好,他掣来巾帕细致地揩了揩手,将不小心沾上的痕迹一一拭去,继而把碗推到沈韫面前,眉目朗朗,“用吧,沈大小姐。”

如此体贴入微,倒令沈韫怔愣了下,踯躅片顷,不愿拂他心意,到底挟起来吃了。

大抵用罢半个时辰,沈韫陡然觉得小腹锐痛,恍惚有种下坠的幻觉,眉心轻攒,颈间额头皆浮现出一层细汗。

柳伏钦察觉反常,忙起身到她旁边,半蹲下去,侧首照探她的脸,“你怎么了?哪儿不舒服?”

“肚子疼……”沈韫咬着牙,声音与往时相较低弱不少,颤颤微微的,指尖都拧起来,攥住膝头衣料。

柳伏钦听言只觉身形微撼,头一回慌了心绪,目泽无措几许,他突然直起身子,温柔与急切相驰的力度横腰抱起沈韫,阔步走出雅间。

洺宋正在门口守着,见此情形,稍愣了一会儿,待要出声,即见晦暗的恼意从柳伏钦眸中燃起,有些冷厉地交代她:“你留在这儿,等我回来再寻管事。”

少年语气寒肃,对待沈韫却瞬间软下来,纯质又青涩,“别怕,我带你去医馆。”

? 第 32 章

洺宋对柳伏钦的吩咐稍微咀嚼, 当即便明白发生了什么。姑娘畏寒,到了日子更得格外注重饮食保暖, 算算上一次到如今……是快来月事了。

依柳三公子所言, 他该不会认为姑娘误食毒物,要与酒楼算账去吧?

洺宋望着二人下楼的身影,一时无所适从, 不知该追过去伺候姑娘,还是留在这里,以防菜式真有异样。

那厢沈韫被人抱在怀中, 满身都是他的香气,令她头一回察觉, 原来气味也会摆弄人心。柳伏钦身上有淡如皎月的清雅,也有烈酒般的浓香, 在萦绕她的时候, 莫名给她一种和煦又安然的错觉。

沈韫默了稍顷,拧着眉尖低说一声不用, “我大抵是……”

后面的话却无从出口, 到底碍着身份, 只好转了个弯,强忍着痛一口气续道:“女科的事不必去医馆,等我回府,她们知道应该如何。”

柳伏钦闻言顿了片刻,转而应了声好, 小心翼翼地将她送进马车,坐在离她稍远的位置, 脸色洇红, 眼底依稀生起一丝羞赧之色, 飘渺望向旁处。

“很疼么?我能做些什么?”

嗓音在幽暗中愈显慌乱,甚至哑了两分。

沈韫听言摇一摇头,不过须臾,见他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,无奈启唇:“你什么都不用做。”

就这般安静地待了半会儿,马车终于行到沈府。柳伏钦下车后,有些踌躇不定地朝她伸手,示意她攀扶,可等了一霎,他又忽然改变主意,在马凳旁辄身,像上回一样,把后背留给了她。

沈韫不是一个矫情的人,实在疼得没辙,只要是个法子她都会用,总比硬撑走回去强。

从前庭到墨毓轩的路程不短,会碰上许多来往仆从。若在一月以前,沈韫心里说不介意定然有假,她向来将自己与柳伏钦划得很开,在下人面前,必须做出一个合格的表率,是喜欢、是憎厌,需得明明白白。

但今时不同,她对旁人的目光似乎没那般在意,反正柳伏钦也不算外人,看见就看见好了。

沈韫出了岔子,哪怕只是一个小毛病,不消半会儿,阖府的主子皆已知晓。传到沈延宥耳中时,他刚从院子里置好新剑,正预备更衣,便听下人说三公子将小姐背了回来,一路走得急,像出了什么事。

他眉梢微恍,连忙返身往墨毓轩去,一边疾行,不忘逮着西院的下人问清始末,知道是经行腹痛,这才稍稍安心。

走到墨毓轩,即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伫在庭院,天色太黯,纵有明灯高挂,也辨不出那人面上神情。许是淡远了一段时日,连主动上前招呼都得先观察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