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(1 / 2)

若是,她刚好想走,倒不用撞一处了。

不等沈延宥回,已有另一副声线淡然掷下,是柳伏钦邀解寅入内,“解公子也是来瞧北地文玩么,不妨一起?”

解寅没着急应下,返身询了一声:“阿韫?”

这是要问她的意思。

话音甫落,柳伏钦才将目光投向沈韫,是今晚不欢而散后,第一次看向她,好像方才浑未察觉。

沈韫衔上他的眼,不知是否天色沉暗,灯火迷离,她觉得柳伏钦的眼神充满晦涩,旋即出言辞道:“我就不去了,你们尽兴。”

转背便要走,不防身后响起一声低哑又略微上扬的嗓音,“阿韫妹妹这是还在与我置气?”

蓦地,沈韫住了步,旋身望他。

“那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好,如此戏耍于你,的确过分。我同你赔不是,可否原谅我?”

拥挤的人潮中,柳伏钦与她相隔一丈,听似诚恳的话从那头传到这头,到了沈韫这里,却有些不称意。

她皱眉瞩他须臾,“你并不诚心。”

倘或当真想要与她和解,就不该在这种场合提出来,如此不清不楚的赔罪,好像他二人之间有一些旁人探不进的虚实。他总是这样,仿佛在宣扬什么,那些霸道的城府令她尤其不喜。

柳伏钦却很明白自己此刻在做什么,是一种想将他和沈韫,与解寅之间划出一道决计跨不过的界线。

在沈韫离开以前,他是打定了不再关注她的念头,可面上装得再真,余光也会不由自主地寻找沈韫。对此他十分心烦,但看见解寅一副与沈韫很亲熟的模样,占有的心思便承替上来。

不一时,他恹恹地剔起眉,走到沈韫跟前垂首低语,“哪不诚心?是你眼里只有解寅,看不见我的心意。”

滚烫的气息跌宕耳畔,暗昧中装裹揶揄。沈韫咬咬牙,偏侧抬首,“你一定要这样,是吗?”

又恢复从前那般,莫名其妙地对付起来,明明彼此都不悦,也都不想,但总能沦落到这副田地。

沈韫推开他,一径朝解寅走过,像是接下了柳伏钦的挑衅似的,向解寅轻道:“兄长,我们进去吧。”

适才那场悄无声息的焰火,解寅有所察觉,却什么也没说,只冲她应一句:“你若想离开,我随时可以带你走。”

沈韫淡回一笑,他身上成熟又安稳的感觉,总能在某些时候宽慰到她,可那些由柳伏钦牵起的情绪,解寅无法抚平。

几丈开外,柳伏钦望着他们渐逝的背影,眸底压满悔色,觉得自己哪都做错了,想同她道歉,又怕她不愿搭理。

沈延宥暗觑了下他的表情,联系方才种种,怎么瞧,怎么古怪。

一种庞然的震惊倏地敲打在他心上,瞠目结舌,久久之后才寻回声音。

“伏钦哥哥,你是喜欢姐姐吗?”

? 第 27 章

他与重安重宁那两个傻小子可不一样, 有心仪的姑娘,自然知道喜欢这种东西是何滋味。哪怕从未言明, 望向对方的眼神也会替他陈情数次, 遮藏不住。

灯火莹莹,旋照着柳伏钦晦暗的瞳眸,好像有一场炙热的心事在他眼中沉敛发迹, 忽然意识到,他可能真的有点喜欢她了。

那些患得患失的情绪,和他不时便会恶劣滋长的独占之心, 终于在“倾慕”二字上找到因由。

恍然的功夫,沈延宥陡地嗐一声, 将下颌微抬着望他道:“应该不会。你跟姐姐从小就是这般相处,比跟我还要熟悉, 怎么可能会有男女之情?那也太奇怪了。”

他虽是男子, 但因为年纪小些,儿时又不如沈韫弄鬼掉猴, 从来与柳家三位兄长亲近的都是姐姐。不论去哪儿捣乱皆会带上她, 仿佛他们四个才是一家人。

而她与柳伏钦的恩怨从那时起便开始积攒, 表面上玩在一块,背地里谁不是一肚子坏水,轮流坑害。后来年岁渐长,连面子工程也不稀得做了,把争斗摆在明处, 常常让他这个当弟弟的两头为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