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”
于是到九月底,沈韫念着老师宅中不甚明朗的画,忽视膝间隐痛,装扮穿着好便带上洺宋一行出门,预备赴解寅之约。
这日天色已暗,洺宋提着丝灯走在旁前,照亮沈韫脚下。才跨出府,便见门外停着两辆马车,为首的竟挂着柳家字牌。
定神一看,柳伏钦正斜倚车侧,环抱着手臂,意趣横生地望向沈府。
沈韫乍见他,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口,走上前道:“我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吗,我答应了解兄长,没法儿与你去,你怎么还来?”
柳伏钦拿笑眼回看她,眸中掩尽狡狯,“都是去南园,顺路。我送你。”
继而将胳膊一伸,张扬地把她带进马车。
作者有话说:
对付情敌,小柳自然要使一点小手段啦。
? 第 25 章
上车前, 沈韫匆匆看了一眼,今日驾车的人换一了个, 瞧着熟悉, 好像是柳伏钦身边常跟着的,唤作楚铖。
其实不过小事,沈韫却察觉出一丝不妙的预感。仔细一想, 柳伏钦今日之举就很反常,与其说是送她,倒不如用掳掠更为贴切。
沈韫坐在车角不耐烦地剔起眉, 搞不清他此举又想闹成哪样,一言不发。
橘黄的灯光点映车内, 把对面那张朗月清风的脸照得柔和了些。他瞥一瞥沈韫,乔作散漫地提起, “听延宥说你那日回去以后, 沈学士罚你了……很厉害么?”
按沈延宥的话,沈韫那日在厚知堂跪了整整两个时辰, 饶他如何向沈学士求情, 俱不答应。秋日夜凉, 厚知堂更是沈府极其简陋幽冷之地,别说跪两个时辰,就是两刻也十分难捱。
沈韫闻言,一侧眉梢略抬,神情颇为不悦, “他到底是我的兄弟,还是你的兄弟?真不把你当外人, 什么都说。”
柳伏钦笑了笑, 眸间一点关怀在摇晃的车厢内推得没影, 妥善地隐匿了,“看来你并无损碍,不像我以为的那般提不起劲头。”
说着,目光严密地将她打量。她今日穿着与往常无异,却不知怎么的,容色比寻常旖丽许多,那双清雅的眸子竟带一些蛊惑,像玫瑰似的,吸引的外衣上布满刺痕。
因对女子颜色毫无经验,以为她是精心妆点过的,无端又有一丝酸意抵上来,口吻轻淡。
“也是,你若真垂头丧气,便不会打扮成这样去赴约了。”
沈韫品咂他这话有一股难以说明的失望,不由低颦眉尖,“你什么意思?”
经此问,柳伏钦这才认真去想,半日思索不出一个缘故,手肘枕在膝间,撑着脸朝她靠近,片刻道了一句真心话。
“你今日很好看。”
他的嗓音有些懒洋洋的,莫名牵出一缕缱绻的味道,听得沈韫神思一晃,长睫不住簌动,热着颊腮将身子往后面扳了扳,紧贴车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