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章(1 / 2)

兔年大吉!新岁如意!

? 第 100 章

他的话音狭一分讪, 声线暗哑,如同游丝缠绕沈韫, 挑拨地在她耳畔行走, 骨头瑟缩一下,手指却没放弃抵抗,仍扣在他的指尖。

柳伏钦觉得她像一只兔子, 绵绵弱弱地挠他的手,顺势让她扳起一节指端,很快又落回去, 恶劣地扬了扬眉。

如此捉弄,惹得沈韫偏头, 眼睛里勾着薄嗔睨他,“别玩了。”

却瞧他牵动嘴角笑了下, 吐字慵懒, “不要。”

柳伏钦一只手握住沈韫的腰,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膝旁, 气力不大, 却将她稳稳托在腿上坐着, 几番对抗皆无果。

居于下风,沈韫只好稍收敛神色,蚊吟一般嚅了嚅唇,“你放过我,我跟你出去。”

算是低头示好了。

柳伏钦笑一笑, 目光钻营她染艳的耳朵,报复的口吻, “什么?”

院里除了江瞻和洺宋, 其余人都被她早早支在外面, 本是嫌他们话多,动辄就来问她要不要这个、那个。如今一瞧,却是她失策,平白给他一个卖弄花招的机会。

思及此,沈韫肠子都快悔青,不知在心里斗争多久,方才捱出一句:“你就让我一次,不行么?柳伏钦……”

阳光下,少年微微仰首,举目望住怀中之人,见她面含急色,有些无措地喊他的名字,终归心软,散开手让她起身。

逃脱羁绊,沈韫立时绕到对面,中间插着桌案为盾,别有些戒备的意味。

柳伏钦笑着,眼神与她相碰,“你想去哪儿?”

若不能往城郊赏景,还得挑近的地方,那么城中真没几处可以让她惬意地作画。

沈韫泯着眉头思索半晌,忽而开口道:“城南。”

马车上清辉半载,旋下一缕光穿过沈韫眼梢,密织出一分悄静的视线,好奇地看向柳伏钦。

“你从没问过我诏狱的事。”

她的嗓音极淡,柳伏钦听了拧起一道眉,迟疑回望。

昨日她从诏狱出来,他原有很多话想问。想知道这些天她是怎样走过的,在那座冰冷可怖的牢房中又是怎样无助,怎样恐惧。

但他不忍,因为即便他知道,终究也改变不了什么。沈韫受的苦楚不会因为他的开慰而消失,反若勾她回忆,他便是罪人了。

柳伏钦哑坐一晌,眼色明灭,“我不想引你难受,总之过去了,你可以不用提。”

沈韫却接道:“我见到圣上了。”

闻言,柳伏钦怔愣一瞬,隐约有不好的预感,果然听她续声:“我与圣上说了许多,他却只问我一句……问我独一份的恩典是想自己受着,还是让与老师。”

一边说着,她的眉睫越垂越低,脸上挂着一丝嘲笑。

柳伏钦不及从她的神态中领略什么,想到的却是另一桩事,眉宇紧锁,起身坐到她旁边欲图查探,“他们可有伤你?”

字句刚出,业已捉了她的手着急翻查,行至一半停了下,将掀开寸许的衣袖重拉回来,语色闷闷的,“我不是……”有意唐突。

沈韫自然明白,却依旧被他的举动惊了一刹,赧着脸与他摇一摇头,“没人伤我。”

顿了顿,目光稍黯,“我只是突然发现,我是惧于权势的。老师他……丝毫不惧么?”

权势面前,她以为自己可以坚守本心,做她认为对的事,不会畏畏缩缩,连早就打好的腹稿都不敢泄露。但是当皇上出言后,她切实地退缩了。

这种难堪而虚伪的举措令她困惑多时,不禁想到老师当年的处境,他是像汪常寿所言一般,铁心铁意要将自己所见呈给皇上么?

柳伏钦稍稍蹙额,想了良久,以轻柔的语调对她说:“我与陆画师并不相识,但我瞧他宅中之画,尽管烧得不成模样,也能从寸角得见他的怜心。或许有人就是甘为民生俯首,并非无惧皇权,只是他心里有更值得做的事。”

沈韫默了默,思想皇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