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仰头，语气显出一丝敷衍，“你很伟岸，行了吧？”

柳伏钦看她又在混，眉峰愈攒，“我要听实话。”

“什么实话？”沈韫闭了闭眼帘，再掀起，里头俱是无措的情绪。

观他神色坚定，不打算放过她，只好卸下挣扎，任他扣着自己的手腕，垂睫认真地想。

柳伏钦好像特别在乎她是否把他视作弟弟，其实他和延宥差得可远了，根本不是同一回事。

为了哄好他，沈韫端正神态，上扬的尾音中吊着一许柔软，“你在我眼里很可靠，很温煦，让人心安，有时候还很缠人，甩都甩不掉。若论身段的话，你一点儿也不幼小，满意了？”

明知道他指的不是身条，却故意如此，狭裹些调侃的意味。令柳伏钦当即想到别的，视线微烫，顺势放开她。

迎面人影憧憧，密压压地从身边恍过，柳伏钦思绪未止，眼又不自觉地落在沈韫身上，剪着胳膊问：“你原本是打算回府么？”

出来一趟，却不想见见他？连沈延宥都到榜前去寻他了，她为何不来？

沈韫知道他想问什么，并非她不愿，而是遇到汪常寿，她怀据的所有喜意一扫而空，甚至还很困顿，不明白那一番言语究竟有几分虚实。

肩袖在徐行间相互摩挲，过了半晌，她好奇地侧过脸，“年节那日，你在府外与汪常寿说什么了？”

那天她送他出府，在门下兀然看见汪常寿，是冲着她来的，可他却把她隔入府内，叫她别管。那时她想出去，但门房守得严，她无法，只得踅回庭院。

今日汪常寿提及他，叫她一时有些晃神。止不住想，柳伏钦到底为她做过多少事情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