翘起唇角，故意讪道：“这位爷人中龙凤，得配怎样的女子方才登对？”

柳伏钦听言笑开，拿肩顶他，“去，少来闹我。”

一递一声中，浑然没把旁人置于眼内。

那婆子还待歪缠，身后又冲现出一个少年，与他们两三句打成一片，往长街另端游去。

两排花攒锦簇，车马喧阗。沈延宥一面为柳伏钦感到快意，一面暗自伤神。

半晌，他扬起落寞的头颅，摁着声问：“伏钦哥哥，你往后是不是不来书院了？”

柳伏钦睃他一眼，见他悲喜尽写脸上，有心逗他，“你还愁无人陪你玩乐么？”

“他们几个哪能和伏钦哥哥相提？俱是些中看不中用，蔺夫子训起人来，跑得一个赛一个快，光留我老老实实守在那儿，算什么朋友呀。”

说着眉梢一竖，想起他们都觉得气闷。

许章霖听见哈哈笑了几下，大掌从背后一击那副矮他少许的肩膀，“你是把伏钦当作垫背的啊？你可真行！”

沈延宥悟了什么，忙说不是，恨不能掏出心肝向他证明自己所言有多诚。

“得了。”柳伏钦截断了他，长臂一揽把他勾过来，压下声气，“以后让沈韫带你来找我，再忙也会见。”

合着这便是他想出能继续与他玩乐的法子？偏颇太失了些！

沈延宥登时拉下脸，摔开他的胳膊哼唧道：“你直说你想见姐姐，何苦绕这么大一弯？”

提起沈韫，骤然想起自个儿把她弄丢了，恍了恍神情，“我和姐姐一同出来的，下车后光顾着到榜前找你，竟没瞧住姐姐！”

倒不是忧心她能“丢”，而是她本就不想出府，他这一遭定惹她不快，回去且得赔罪了。

柳伏钦闻言却是另番心境，“沈韫也在？你从哪里和她分开的？”

“就那条街口。”沈延宥朝前面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