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(1 / 2)

不由面色一顿,忙阔步上前攥了攥她的手,低头见她眼尾挂着些许泪痕,愈发慌乱,许久才问:“你还好吗?”

沈韫惦记着祖父所言,心里有些无主,摇头呢喃了声:“延宥怎么还没到......”

柳伏钦捕捉“延宥”二字,当即回她:“我让楚铖他们跟着了,不会有事,别担心。”

少焉,沈韫轻点下颌,“不用陪我了,我想一个人。”随后抽回手,辄步登上游廊。

在后头瞧她,那拢檀色仿佛给冬风吹褪,无端勒出一抹广袤的空落感。

柳伏钦不知道她与沈祖父究竟聊了什么,但他很明确,她又在逞强。

于是沈韫走到哪儿,他便在五丈以外的距离一路跟着,只要她肯回头,招招手他就会过去。

却看她时走时停,将至拐角处忽然止下,坐去一节阑木上撑膝望着石砖。

柳伏钦剪在身后的手半握成拳,眸色多有隐忍,正欲上去问她到底何事,便瞧陈叔由拐角里头现身,她见了,与其说了两句,随即经他引领徐徐跨下长廊。

陈叔是带沈韫去见沈剡的。

适才在沈永房中,她顾着让他安心,听见什么皆点头答应,遇到陈叔刚才想起来大伯父那儿,她于情于理都要去拜见的。

不一时,行到沈剡的院子,两个小厮守在门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趣着话儿,见着来人,旋即把形容捋正一点,交谈两句便禀声请她进去。

沈韫对她大伯父的印象很浅了,当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坐在案后临字,四十中旬的年纪,面不留须,眉目俊雅,与她父亲有七成相像,唯独气宇上少了几分威慑,多出一股南方恬淡的况味。

正墙中间悬着两幅丹青,她儿时便见过,画的是她大伯母,徐氏。

徐氏在她记忆中是很典雅的美人,瞧着十分高贵,不易接近,但与人相处异常温柔,每逢冬季还会为她也做上几件袄子。后来不知何故,徐氏好像病了,堂姐也跟大伯一道回了澄州,自此再未聚首。

哪怕知道沈韫就在府上,沈剡乍见她仍旧愣了一刹,似乎牵动一些过往,得她行礼,眼眸微冽。

“我不是你父亲,不用晨昏过来向我问安。倘或缺什么,只管和下人要。出去罢。”

口吻极其冷漠,叫她惊了一霎,虽有些存疑,却不可忤逆尊长,复施一礼,便依言退了出去。

这两日沈韫常在祖父那里坐着,话很少,专拣些开心的事讲给他听,偶尔提了一回大伯父,即见他眼色混沌,再三催促她返回京城。如此,她便不再提了。

是日,上元佳节。

沈永的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,只不过仍吃不下什么东西。为不叫沈韫操心,晚饭时他尽力将元宵扫下一半,在院子里走了走,便喊她去找柳伏钦到外面玩。

城中燃灯而庆,百戏杂耍、谜语花灯,样样不绝。沈剡是冷清惯了,府上并无乐子可讨。沈韫却来澄州一趟,他自然希望她能赏赏京外的盛景。

见祖父的胃口颇胜之前,沈韫略感安定,陪他散步克化后,便往柳伏钦房里寻。

府中人少,门外自是无人站值。她抬手叩了几下,等不来回应,又犹豫着唤了两声。迟迟没有动静,不免有些起疑,分明掌灯了,他不在屋内还能在哪儿?

踌躇一刻,沈韫推开房门入室,松燥的暖气登时袭上面颊,惹得她眉尖一折。环视一眼,屋中陈设照旧,案桌上倒盖了一本书,斗篷横堆椅面,不像是离开的样子。

“柳伏钦?”她剔着眉梢往里间走,待要穿过绢绫折屏,忽然听见一道利落的水声,紧接着有衣物簌簌的响动。

顷刻明白什么,欲收步,人已行到折屏后头。

柳伏钦正披着玉白中衣惶恐地望过来,不及擦拭,衣料贴着他的皮肤,隐约透出一段紧实的腰身。

沈韫慌了几息,方才转过背磕巴地与他分辩,“我、我、我没……我都忘了。”

是叫他当作她没看见。

话一出口,柳伏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