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2 / 2)

也不相信一心只有画道的老师会成为世人口中谋逆犯上的贼子。

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

因外头多了个江瞻,洺宋守起沈韫便愈发谨慎,遣散了房下站值的侍女,独自杵在门外,就怕哪个没眼力见儿的横冲直撞,唐突了姑娘。

可巧,下晌才过不久,她远远瞧见重安从二门外急迫跑来,口中直唤小姐,及到院前被江瞻拦住,仍不守规矩,沉了心要往里头进。

洺宋月眉轻蹙,踱步过去问话,复又回来向沈韫传道:“姑娘,重安在外面,说有急事找您。”

沈韫想起重安,就想起上回在鹦鹉身上丢的脸面,神情一晦,“不见。”

洺宋领命,重踅过身预备将人打发,未料重安是个死心眼,他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小姐,但念着爷的处境,说什么也不肯走。最后沈韫嫌烦,到底让人把他放了进来。

小院里翠影掩映,簌簌清风吹打树梢,谱写成静谧悠远的曲调,与厚知堂的寒寂相比,可谓天上人间。

沈韫垂手站在房门外,凉凉睨他一眼,“你们主子不是能耐得很?还有什么事非得寻上我?”

“小姐,求您救救我们爷吧!我们爷在书院跟人打起来,被老爷罚到厚知堂去了,眼下已经跪了一程,再跪下去,只怕要伤……”

“厚知堂?”沈韫打断了他,那里是沈府最阴冷、最没人味儿的地方,延宥做错什么才会被父亲罚到那儿?

重安忙不迭点头说是,不待继续请求,沈韫已往廊庑底下行去了。

天气转凉,本就攒着寒意的屋里更是冷得出奇,左侧的长案上点有一盏铜灯,随西风刮动晃起一团瘆人的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