嗓子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梁昭夕清楚眼下不适合多谈,她没有继续逼问,低眸坐进车里。
沈执回到?驾驶座,一张硬朗的脸像是受到刺激,生?硬地绷着。
他从后视镜里心虚地看了梁昭夕一眼,再确认过梁秉言的状态,不吭声地把车启动?,猛踩油门加速往前开,全力想甩掉后面正在逼近的致命尾巴。
在他开走后的五分钟不到?,两台特殊改装过的户外越野车在药店门前倏然经过,引擎声轰鸣刺耳,追命一般,沿着路直冲向前方消失的车尾。
同?一时刻,一辆通体漆黑的高?大越野在森冷寒风里疾驰,悍然撞破夜幕。
孟慎廷手指紧握着方向盘,骨骼的折角冷硬锐利,撑着皮肤绷出泛青的苍白色,他冷峻脸上冰封,看不到?表情,灌了墨似的眼睛锋锐如刃,笔直盯着前方道路,深处乱涌的厉色几?乎溢出眼角。
这条路远离高?速,远离监控充足,安全系数相对高?的国道,是京市出城后通往云山市的小路之一,途经几?片生?活区,老旧狭窄,有些路段仅能两车道并行。
但因为绕的最少路途最短,在明确的信息回报过来之前,他已经确定,沈执带昭昭走的就?是这一条。
他根本等?不到?进一步的确认,下高?速直接开上去,按照看了一遍就?深刻在脑中的路线,一刻不停,不断加速到?他自己和这辆车的极限,去追前面可能存在的车影。
车载电话这个时候响起,自动?接通,崔良钧的声音颠簸不稳:“少东家,我在后面的车上,离您已经拉开几?公里了,您速度这么快,风险太?大了!”
孟慎廷语气极度冷静,找不到?一丝他正在极速驾驶,发疯玩命的波澜:“说正事。”
崔良钧嗓音发紧:“……他们出了点意外,在您应该刚刚经过的一家药店里买过哮喘药,估计是梁先生?发病,中途停车休息了半个小时,导致陈松明安排的两辆车比预计的要提前太?多追上去,现在恐怕距离非常近了,就?在您前面,两辆改装越野,车牌尾号是四和七。”
电话当即挂断。
崔良钧握着手机,满头是汗,他跟在孟慎廷身边十?几?年,风浪凶险经历了无数,可这次尤其让他不安。
他知道事态紧急,知道孟慎廷要去追人后,最快速度调了四五辆车,配备的司机不是赛车手就?是退伍兵,以为孟慎廷能够接受,让他们去开车。
然而事实?完全超出他意料,赶到?高?速口换车时,孟慎廷丝毫不留余地,斩钉截铁上了最前面的一辆车,只扔下一句话:“我开,其他人后面跟着。”
真正上了这条路后,崔良钧眼睁睁看着身旁开车的赛车冠军一脸冷汗,跟不上头车的样子?,再看前面绝尘的车影,恍惚以为见到?了曾经在美?国为了夺权,为了活下去回到?国内,不断出生?入死的孟慎廷。
他身居高?位,西装革履,收敛血性?之后,已经太?久没人见过这样近于狂暴的他。
这条路上,沈执要带人逃离,陈松明铁了心要趁今晚制造车祸索命,前方幽黑的一条路个个都是亡命之徒,能追得上去的,只有更执妄,更疯狂,更不要命的人。
要去追,手段技术都会太?迟,只有不计底线地豁出命。
除了孟慎廷自己,没人能做得到?。
路本身就?偏僻,夜晚时段走的车向来不多,今晚风大,阴云压境,整条路上就?更显得空荡荒芜。
高?大越野的车轮在粗糙地面上碾磨出震耳的异响声,横飞的石子?在夜风里不断溅开,噼啪作响。
孟慎廷将油门踩到?底,路噪声已经无法挡在车窗外面,一阵重过一阵的灌进车里,撞击他耳骨,他在飞驰的高?速行驶中打过一个险要的弯,下一秒视野里远远出现了亮着灯的车尾。
一前一后两辆车,正交错往前冲,目的性?极强地追逐着前面。
孟慎廷半眯眼冷冷注视,两辆车的车牌尾数恍惚是电话里提过的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