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后,梁昭夕一上车看到挡板升起,就自顾自靠在车门上,与孟慎廷中间隔的空间能再装下?一个?人,她垂着眼帘当还没?睡醒,完全不知道不安颤动的睫毛把她那些心思都摊在明面上。
她心跳如鼓时,全身敏感的神经突然一炸,孟慎廷直接越过距离扯住她手臂,不容挣扎地把她拽到腿上用力摁住。
他?唇间冰凉的气息扑到她脸上,森冷问:“怎么,在飞机上还抽空看一看我,换到车里,我连你一个?眼神都吸引不了了吗。”
梁昭夕抿着唇不说话,他?扣住她后脑转过来,逼她望向他?,她不愿示弱,被迫睁开眼,猝不及防撞上他?眼中不加修饰的某种暴烈。
以前他情绪总是埋得深,她探究不到揣测不清,不知道他?心里有多少起伏,就连刚才,他?问话的口吻里也听不出什么异常,她以为他?仍是平稳的,这一刻乍然被他鲜明的痛楚淹没?,她心乱如麻。
但很?快浮上来的,还有她这些手段终于开始奏效的振奋感。
痛吗孟停。
痛了生气了,就该早点放手了。
她真的不值得。
梁昭夕表情保持冷淡,手在无人知晓处偷偷攥着,她想说我在看你了,够了吗,话才到嘴边,孟慎廷就更施力两分,手指捏着她后颈,把她揽得离他?更近,唇与唇只隔分毫,他?沉声:“继续。”
她心脏,喉咙,裹着伤人言语的舌尖,在他的命令下一起发出颤意。
她骨子里还在下?意识听从他?,头歪了歪,错开嘴唇,靠在他?肩上,看似动作?亲昵,可她唇没?有吻他?,手没?有抱他?,就仅仅一个?清浅的贴靠而?已。
梁昭夕闻着他?冷冽的味道,指甲抠进掌心,很?是耐心欠缺地问:“这样总行了吧,你要求好多,我在飞机上没?睡好,身体很?不舒服,就先?不要逼我了可以吗。”
孟慎廷双臂收紧,把她单薄的身体围拢,一点一点纳入怀中,狠狠箍住:“不舒服?真这么不舒服,还口口声声不想回家,要马上去工作?室。”
梁昭夕针锋相对:“我是个?成年人,不是难受就可以请假休息的小学生,我工作?起来自然就好了。”
“所以呢,这些不舒服,难受,是我带来的?”孟慎廷手抚着她的细腻光洁,指腹陷进软肉,蹂躏她形状,“在我身边,被我触摸,让你这么忍受不了,甚至到了度秒如年的程度,忙任何?事都好过见?到我,是吗!”
梁昭夕一瑟缩,他?语气并?不算重,稳定的,窒闷的,顺着耳道碾进她四肢百骸:“昭昭,很?想让我疼?那真可惜,你让我尝过的甜太少了,我最适应的,就是疼的感受。”
还能有多疼?
这些对他?毫不手软的折磨,就算叠加起来,再翻过几倍,也不会有她离开他?万分之一的疼。
梁昭夕胸口深深拧着,看时机差不多,干脆跟他?直说:“孟先?生,既然我这么恶劣了,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?我们?的关系,我缺点一大堆,也没?什么好的对吧,你何?必要在我身上找罪受,反正?玩也玩过了,该做的都做了,我对你而?言已经没?有新鲜感,换一个?不好吗。”
车逐渐靠近工作?室楼下?,午后车流很?密,鸣笛声油门声混成一团,透过密闭的车窗涌进来,却丝毫搅不动空气中的凝固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