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文凯和宁宁吧？快进屋坐！他爹，文凯来了！”

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出来，正是小六。小六手里拿着旱烟袋，看到乔文凯，刚想高兴迎接，却看到乔文凯身后的乔安宁，眉头一皱，把烟袋往腰里一别，“文凯来了？快进屋，快进屋！”

乔文凯客气地说：“六叔，六婶，我们是来看看小虎的。”

“诶，小虎在屋里呢，我这就叫他！”小六的媳妇一边喊着“小虎，快出来，你文凯哥来了”，一边把他们往屋里让。

屋里光线有点暗，摆着一张旧木桌和几把椅子，墙角堆着些杂物。王小虎磨磨蹭蹭地从里屋走出来，他看起来十五六岁，个子挺高，就是有点瘦，眼神躲闪着，不敢看乔文凯，手还在不停地扯着衣角。

“小虎，快跟你文凯哥问好。”小六推了他一把。

“文……文凯哥好，宁宁妹妹好。”王小虎的声音细若蚊蝇。

乔文凯笑了笑，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和些：“小虎，听说你想考农大？把你的课本和习题拿出来，我看看你的基础咋样。”

王小虎“哦”了一声，慢吞吞地从里屋拿出几本皱巴巴的课本和一个练习册，递了过来。

乔文凯接过来看了看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。他随手翻开物理课本，指着一道基础的力学题问：“这道题你会做吗？”

王小虎凑过来看了一眼，脸瞬间红了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不……不太会……”

乔文凯又翻了翻他的练习册，上面错题一大堆，很多基础概念都写错了，甚至连最简单的公式都记不住。他耐着性子，又问了几个基本问题，王小虎要么答不上来，要么答非所问。

乔安宁坐在一旁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，心里充满了疑惑王小虎根本不是对农业机械感兴趣，他对物理一窍不通，甚至连最基础的知识都掌握不了，别说考农大了，就算是考个中专，都悬。

乔文凯也看满脑子疑问，他心里有点不舒服，但还是耐着性子说：“小虎，你的基础有点差，得从最基本的开始学。先把课本上的概念吃透，公式记牢，然后多做练习题，一步一步来，别急。”

王小虎低着头，“嗯”了一声，看起来没什么反应，也没问任何问题，完全没有一个想考大学的人该有的热情和求知欲。

小六在一旁看着，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，他搓着手说：“文凯啊，我家小虎就是笨，你多费心，看看有啥好法子，能让他快点进步不？”

乔文凯看了看王小虎，又看了看小六，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这根本不是让他来辅导学习的，王小虎对考大学根本没兴趣，他们只是想把自己叫到家里来，不知道有什么别的目的。

乔文凯不动声色地说：“六叔，学习这事儿急不来，得靠自己努力。我把我以前的笔记和复习资料留给小虎，让他照着学，有不懂的，以后可以写信问我。”

小六还想说什么，乔文凯站起身：“六叔，六婶，外婆家那边估计快开席了，我们得先回去了。”

小六和他媳妇虽然不情愿，但也不好强留，只能讪讪地说：“那……那慢走啊，有空常来玩。”

走出小六家的院门，乔文凯才松了口气，对乔安宁说：“这事儿不对劲。”

乔安宁点点头：“大哥，他们根本不是想让小虎考大学，就是想把你叫到家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