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可谓是一举两得:既解释了公安为何会来,又不动声色地透露了周家“能托公安找人”的背景,暗示对方有点来头。村民们果然没再多问,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敬畏能让公安帮忙找老校友,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到的。大家又闲聊了几句,便纷纷散去了。
关上门,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。乔德山把那个装着三百元奖金的信封递给王秀兰,看着乔安宁说:“宁宁救娃娃的事,以后就当没有发生过,谁也不许再提,尤其是在外面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乔家的人都回答着,乔安宁也在一旁乖乖点头,她明白爷爷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免得被人贩子的同伙报复。
爷爷乔德山又看了看手里的信封,对大家说:“至于这三百块,以后就留着当宁宁的嫁妆了。”
乔建国、乔建军夫妇和乔建民夫妇都没有意见。王秀兰更是笑着说:“还是爹想得周到。咱们宁宁这么能干,以后肯定能找个好婆家。”
乔安宁被说得小脸一红,连忙躲到奶奶身后,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。院子里的气氛轻松而温暖,仿佛连日来的紧张和担忧都随着人贩子落网、周家人的感谢而烟消云散了。
月光洒在院子里,照亮了墙角的草药,也照亮了乔家人脸上的笑容。乔安宁看着爷爷和爸爸们在灯下商量着给田里追肥的事,听着妈妈和婶婶们讨论着给她做新衣服的布料,心里忽然觉得无比踏实。
第56章 喜欢大伯
夏日的阳光火辣辣地炙烤着白杨村的土地,双抢的忙碌如同紧绷的弦,从清晨到日暮,几乎没有喘息的间隙。
因为人贩子的风波刚过,乔家人说什么也不让乔安宁再单独去山脚下采药,生怕再有什么意外。可家里的壮劳力都扑在田地里,奶奶李秀莲也得搭把手送饭送水,没人能专门在家照看她,最后只能让她跟着上工。
大人们在田里割麦插秧,她就在田埂边的老槐树下坐着,要么翻看高大夫借的医书,要么托着下巴发呆,偶尔帮着递个镰刀、捡个麦穗,倒也乖巧懂事。
这日午后,日头正烈,乔家人都在玉米地里除草。乔安宁坐在树荫下,小口喝着王秀兰给她晾的凉白开,目光无意间扫过田埂另一头,正看到村头的周婶婶提着一个竹篮往这边走。
周婶婶是村里的烈士遗孤,父母早年牺牲在战场上,她跟着年迈的奶奶长大,奶奶走后就一个人过活。三十出头的年纪,村里一开始给周婶婶牵线,可周婶婶总是拒绝,久而久之就放弃了,所以一直没成家,但人很能干,田里地里的活计样样拿得起来,性子也温和,只是平日里不太爱说话,总是独来独往。
乔安宁看着周婶婶走到自家田地边,放下竹篮,从里面拿出一个粗布包,似乎是刚做好的布鞋。她抬起头,目光越过忙碌的人群,轻轻落在了不远处的乔建国身上。
就是这个眼神,让乔安宁心里“咯噔”一下那目光里没有平日里的疏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,像春日里悄悄融化的冰雪,转瞬即逝,却被一直留意着的乔安宁捕捉得清清楚楚。
乔安宁皱起小眉头,开始在脑海里搜索关于周婶婶和大伯的记忆。她记得乔家给自己办周岁礼那日,也正是大伯乔建国和张桂英离婚的那天,周婶婶是第一个带着东西来看大伯的,送的就是一套崭新的蓝布褂子,当时爷爷还感慨说“周丫头有心了”。
更早些时候,自打她穿越到乔家来,印象里的周婶婶和大伯几乎没什么交集。哪怕是在全村人聚在一起上工或者开大会的时候,周婶婶也总是离大伯远远的,从不主动搭话,甚至很少多看他一眼,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。
可仔细想想,大伯离婚后的这两年,似乎又有些不一样。乔安宁慢慢回忆起来:周婶婶偶尔会找大伯帮忙,比如家里的板凳坏了、屋顶漏雨了,总是趁着乔家人都在的时候来开口,乔建国向来热心,每次都会去帮忙。而周婶婶也从不白麻烦人,过后总会送些东西来有时是几个刚蒸好的窝头,有时是一双纳得厚实的布鞋,有时是一小罐自己腌的咸菜,说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