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虽说扔的都是江铣自己带来的,可他这样做分明是打郑瑛的脸。
嬷嬷顿时变了脸色:“五郎,我家娘子是江家宗妇,怎容得你如此轻贱!”
“物归原主?,某还?有事要办。告辞。”
“五郎!”
江铣朝她叉手行礼,转身便要走,躲在边上旁观的郑瑛只得冲出来:“五郎留步!”
郑瑛终于肯出来,江铣挑了挑眉,回转过身复又一礼。
“二?嫂还?有什么?指教?”
好端端一句话,让他说得杀气腾腾,郑瑛不免有些发怵,可看见院门前满地散乱着的箱笼,还?有远处下仆们的目光,还?是硬着头皮上前。
她好声好气同江铣道:“五郎不愿意我送她东西,我收回也就是了,以后都不再送了。至于这些箱笼,我院里也不缺,你还?是拿回去自己用吧。”
郑瑛想要息事宁人,江铣却不肯罢休。
“二?嫂还?记得当日是如何将东西送到我院里?”
当日,石榴也是这般声势浩大地领着一群人,强行把?东西塞到孟柔怀里的。
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二?嫂诗礼传家,深知孔孟之道,既然愿意这样送礼,想来也是很愿意这样收礼。”江铣笑?意森森,“我上门道谢,怎么?能不投您所好。”
郑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石榴也惨白着脸,缩着肩膀直往后头躲。
说是送礼,但当日石榴分明是打着郑瑛的旗号声势汹汹地去偏院欺负孟柔。今日江铣找上门来,主?仆俩却一个?赛一个?的不敢吱声。不过是欺软怕硬而已。
江铣替孟柔出了气,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强权,孟柔已经在郑瑛手上吃过苦头,受过委屈,就算现在讨回来,那?些委屈和痛苦终究是已经受过了,就算出了气,又能弥补多少?
何况孟柔也看不见。
江铣索然无趣,正要转身离开,却听见郑瑛冷笑?一声。
“五郎院里这么?多好东西,若是当日肯让她用一用,她又何必要到我跟前来。我是赏了她一件璎珞,她一个?庶人,璎珞上随便一粒石头便够她全家吃一辈子,难道不好吗?何止于你这样生气。你觉得我轻贱她了?可她进了江府之后,是谁同她不清不楚地白日宣淫,又是谁将她贬良为贱让她不明不白地做个?房里人。你自己都这样待她,还?指望旁人将她当成正经人吗!”
江铣眼神彻底冷下去:“二?嫂,你怕是疯了。”
郑瑛却笑?起来。
他们两个?站在这里,究竟谁更?像个?疯子。上回孟柔失踪,江铣半夜三更?地使?人搜到她院前来,她已是忍过一回。这次他又拉出这样大的阵势在她跟前闹事,也是为了孟柔。
知道他的底细,郑瑛便没那?么?怕他了:“你不顾家族声誉,惊动两县公衙为你寻人,又日日到城门处点?卯,如今满城里谁不知道你江铣丢了个?房里人。区区一个?房里人,没名没分,连个?婢妾都算不上,可你知道她说什么?吗?她说她是你的妻子。
“太可笑?了,她竟然说她是你的妻子。你为个?死?人同我置气,可是就连你自己都在轻贱她、羞辱她。如今人死?了,你倒是知道心疼了。”
郑瑛说的每个?字都踩在江铣跳动的神经上,但他并没有生气,只是平静地说:“她没有死?。”
郑瑛一愣:“什么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