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司?你要做什么?!”

“捉拿人犯。”江铣冷冷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傲霜,“父亲忘了?我方才?说过,那点?酒并不足与让我神志昏迷。害我之?人今日敢给?我下迷药构陷我,明日难说会不会给?您、给?二郎,甚至给?母亲下药。今日下的是迷药,明日就有可能?下毒药,今日在堂诸位都?是贵客,若是有个不慎,药下在旁人碗盏中,害得可不就是旁人了?!

“父亲觉得,此事该不该查?”

江铣搬出?陛下来,又将事情说得这样眼中,江恒反倒不敢糊涂揭过。

他瞪了一眼崔有期,又竖起眉毛抄傲霜怒吼:“说,是不是你给?五郎下的药!”

只要她?认了,这事便有了真凶,县令上门便可将人提交打发,此事也算有个结果。

可下药的并不是傲霜。

她?直起身正要开口,却瞥见江铣阴冷的眼神,浑身一震。

她?办事不利,崔有期栽赃江铣不成,已是想着要让她?来填命,若是此时供出?孟柔,只怕连江铣也不能?让她?活。

怎么办,怎么办?

傲霜突然?跪在崔有期脚边,扯着她?的袍脚道:“夫人,夫人救我!事情都?是您让我做的,您不能?不救我啊!”

崔有期连忙踢开她?:“大胆,放肆!我看你是真的疯了,来人……”

傲霜手脚都?蹭破了,连忙爬过去再求:“夫人,就算是看在我肚子里,二郎的孩子的份上,您也得救我啊!”

话音刚落,全场哗然?,江谦也十分震惊:“什么?你,我……”

傲霜盈盈落泪:“二郎,我腹中已经有了你的孩子,夫人要挟我,若是不肯给?五郎下药,便要让我打掉孩子,还要将我发卖。求求你,就算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……”

郑瑛听说家里出?了事,扶着嬷嬷匆匆赶来,她?最近身体不适,就连江婉的婚仪也都?推拒了不肯插手,只说在院里静养。只是听来报的仆人说,男方车架早就到了,新娘子却迟迟不出?阁,父亲母亲同五郎又好似闹了起来,这才?赶来劝和?。

才?刚一进门,听见傲霜的这声哭诉,郑瑛气血上涌,当即晕了过去。

“娘子!”

顿时兵荒马乱。

……

江婉身着喜服,高高的发髻上缠满了金银珠宝,额前点?花钿,两颊涂朱靥,清晨天不亮时便有长命婆来给?她?绞面梳妆,熬了一整日,天色渐晚,她?面上却不见半点?疲态,而是慢慢的焦急。

今日裴府娶妻,江府嫁女,说起来是一场盛大喜事,可裴老国公已是耄耋之?年,而她?还青春正妍,才?刚行过及笄礼。

外头的人传些什么,她?也是都?知道的,老夫少妻,一树梨花压海棠。裴国公年岁大,儿女子孙也不少,自己年迈得骑不上马,竟然?儿子替他来迎亲,真是滑天下之?大稽。

一树梨花压海棠,海棠还没?折枝,梨树看着倒要先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