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林寓娘,他从来想要的,就?只有这?一个人。
长安没有她,既然如此。
夜禁一到,滞留在街上的人轻则仗刑,重则射杀,老翁用?劣马拖着板车,货物?卖完了,他本?就?是要归家的,何况马上就?要到夜禁。但?行至一户高大门庭前,那?马却走不动道了。
能在坊墙上开门洞的都不是一般人,老翁既怕犯夜,又怕得罪贵人,连抽了好几鞭子驱着马快走,余光瞥见那?门里有人往这?处走来,老翁心里着急,干脆上手又拽鬃毛又扯马耳地要拖着它走,可那?劣马不但?不动弹,反倒弓着腿往后退。
嬴铣抬手止住老翁的动作:“这?马我要了。”
“诶,诶?你这?人……这?位将军,这?可是我家唯一一匹马,一家上下就?指着它吃饭呢!”
老翁瑟缩着仍想争上一争,却见嬴铣从蹀躞带上解下一个布袋子扔过来:“这?可尽够了。”
“诶,你这?……”
老翁手忙脚乱地接住布袋,一转眼,嬴铣已经解开绳索飞身?上马,一夹马肚直奔城门而去。
“哎,哎!”
松烟如梦初醒,连忙快步上前,先朝老翁道了个不是:“我家主人有急事,难免着急了些,老翁莫怪。我这?有银钱,您看看多少合适?”
“好,好。”老翁连忙点头,“我这?一匹老马哪里值当二两金子,这?贵府郎君手脚也颇大了些……”
“金子?”
老翁是个本?分人,得了意?外之财只有惶惑,一听这?话立刻双手将布袋奉上,织锦的布袋华美精致,袋口敞开,里头正装着一块黄澄澄的鱼形金块。
自被赐姓封爵之后,嬴铣原先的银鱼符便更?换成了金鱼符,这?是徐国公?的身?份印鉴,也是上朝时验明正身?的依凭,这?些年来从未离身?。
松烟收好鱼符,招呼老翁一同进府去领钱,突然步伐一顿朝北望去。
然而那?一对男女的身?影,已然消失在滚滚红尘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