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,“你不知道,这?些天有多少人在?我耳边提到你的名字,想要让我供述,谋刺公主是受你指使。”
嬴铣拧眉看他,楚鹤只是道:“你放心,不论是谁来,我都是一样说辞。”
争风吃醋而已。
他所爱所恨都有缘由,不会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,就拖旁人下水。
但楚鹤仍是有些好奇:“我已经是死到临头,旁人避之?尚且不及,你却?亲自前来,生怕我忘了该要构陷你?是了,那日便?是你下令将我绑在?马车后头拖行,吃了好一顿皮肉苦。”
楚鹤提起当日的事,落在?嬴铣耳朵里,却?让他想起跳下马车,抱着楚鹤哭泣的林寓娘。
“废话那么多,想要如何构陷都尽管自便?。”嬴铣皱眉看他,“但你犯下此等大过,可曾想过你的妻子?”
楚鹤一愣:“妻子?”
赢铣看他懵懵懂懂的模样更是怒从心头起。
“对,妻子。”他压低了声音,既是忍怒,也是不敢让旁人听见,“你在?江城娶了一门妻,写下婚书上交官府留档,江城县衙州府还留有你二人合籍的文?书。你犯下凌迟大案,按律该当株连,但你出?身养病坊,无父无母,无有亲族,唯一会被你株连的,便?只有阿孟!”
楚鹤眉头轻轻一皱,很快便?舒展。
“这?就是你来此地的原因。”
嬴铣眉宇紧锁,难掩焦躁。按律,各地州府按照当地户籍造册,每三年便?要上交一次户册到长安,楚鹤同?林寓娘成婚时,上一轮造册刚好完成,户部这?才没有两人成婚的记录。
也是因此,楚鹤虽然犯下谋逆大过,但暂时没有牵连到林寓娘。
但江城的合婚记录就在?那里,三年之?期一到便?要发往长安,户部登记之?事便?会发现楚鹤曾经与人成婚,而在?那之?前,若是江城州府得?知楚鹤罪犯谋逆,也会提前将与楚鹤有关的所有文?书发往长安,到那时,林寓娘一样跑不脱。
所以必须赶在?江城的户册封存之?前,也赶在?楚鹤被判谋逆的消息传到江城之?前,提前解除两人的合婚关系。
私下探望死囚已是大罪,左右虱子多了不痒,债多了不愁,嬴铣冒着大不韪,干脆把纸笔也夹带了进来。
“你写一封放妻书,证明你二人在?你犯案之?前便?已经和离,我派人快马去江城将你二人的合婚记录勾去,如此便?能将她摘出?来。”嬴铣躬身将纸笔从铁牢间缝中塞进去,“你有什?么条件,尽管说,我会尽力办到。”
“条件?”
楚鹤受过夹刑,指骨上血迹斑斑,光是尽力托起笔杆便?疼得?冷汗直冒。
但听见嬴铣的这?句话,他却?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