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后从尸身?口部处灌下?。又是翻泥地,又是翻尸身?,这样大费周章,坐实这样一桩杀人大案,只不过是为了将林寓娘干干净净择出来而已?。
孙家母子?想要诬告她杀人,如此?谋财害命,诬告反坐,罚当其?罪,死不足惜,从结果上来说,这的确算得上是公平。
可是孙家儿媳的一条命,虽然葬送在孙家人手上,却并非是他们母子?亲自动手……
若她的死当真与孙家母子?有?关,县衙的人也?不必费心?思给尸身?灌下?砒霜了。
恶人自食其?果,她原就无辜,在此?事?中也?没有?受到牵连,甚至没有?留下?半点痕迹。这都?是因为嬴铣安排妥当的缘故,林寓娘原本应该很满意了。
可心?中却总忍不住有?些失落。
她也?不知自己究竟在失落些什么。
乘车回到徐国公府,为着方便马车牵回马厩,仍旧是从前院进,可同前两日不同,门前的拴马柱上既没有?系着缰绳,跨过门槛,也?没再见急匆匆跑来跑去?的公府众人。
“大概是快到暮鼓响,都?提前下?值了吧。”
林寓娘一边想着,一边揣着得来不易的医籍往里走。
她的医籍已?经到手,可楚鹤的医书何时能够刊印呢?长安城里连地砖缝里都?恨不得能抠出金子?来。
可她想要做的事?,为何总是没有?门路能走。
“咻咚!”
松烟去?马厩去?了,周围别?说跑腿的军士,就连侍女、侍从,一个鬼影子?也?没有?,天尚未黑,可场院宽大,穿堂风吹动树枝树叶,沙沙声惊起林寓娘一身?鸡皮疙瘩。
偏生这时候月洞门后,极静谧时又传来几声怪异声响。
从前院去?后院,这里是必经之路松烟带她去?后院时走的就是这一条路,那里应当有?一处水榭,一处水塘,一处演武场。
别?是什么时候落水的水鬼在寻人吧?
林寓娘暗骂嬴铣为何要将宅子?建得这样大,又骂他这样大的宅子?里头为何不知道?多安排几个人,怀里紧紧抱着小木盒,缩手缩脚越过月洞门,只想着尽快回后院里头去?。
却又听见一声:“咻咚!”
天快要黑了,偌大的府里也?没个人来点灯,林寓娘只得闷头往前走,却不妨又听见一声一样的声响,紧接着却是一句:“寓娘?”
这是哪里的水鬼,竟然还知道?她的名字!林寓娘惊得险些没嚷出声,回头一看,唤她的却是嬴铣。
“寓娘,你回来了。”嬴铣将才刚取出的箭矢插进箭囊,走到她跟前,疑道?,“这是怎么了,脸色这样惨白?”
林寓娘一口气险些没倒过来,好半晌才回过神?。
“你在练习射箭?”林寓娘看看赢铣手中的弓,又看看远处被扎成刺猬的箭靶,长出一口气,“这么晚了,练射箭?”
说完了突然想起来,他方才是不是唤她……
“是啊。”赢铣晃了晃白生生的胳膊,揉了揉肩膀,将长弓挂回架子?上,“受伤之后许久不练骑射,回京之后又诸多事?务繁杂,眼下?才有?片刻闲暇。”
在高句丽时餐风露宿,连林寓娘也?被盛夏烈日晒得黑了些,更别?说是阵前拼杀的赢铣了,可自从打完仗后,赢铣虽然仍然总在外头奔波,露在外头的皮肤却一日比一日白,等回到长安,便同平时无异了。
可眼下?打着赤膊,露出一身?健壮的肌肉时,脖颈与胸腹之间还是形成了鲜明对比,脖颈以上是棕色,手臂及腰腹却是近乎透明的白,眼下?天色将暗未暗,更是白得显眼。
等等……赤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