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轻症三类:仅受金创、折骨等轻伤者为轻症;受金创、折骨较重,或已生疮痈者为重;呼吸受阻、外伤流血不止、多处受伤或是意识不清者为垂危。”
垂危者直接送于在籍医工诊治,重症则由在籍医工或是医生诊治,轻症则由剩下?的人来诊治。
如此?排出先后?次序,便?能有的放矢,医工们?不必来回奔波浪费时间,伤兵们?也不至于空耗性命。
医工们?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突然都?站起身。
“该如何分帐?”赵石为难道,“这片地方看着还算大,可若是再支起几个帐篷,看着就小了。”
“不必支帐篷,轻症者留在院内,危重者、重者都?抬入医舍。李医工、胡医工和余医工负责危重者,刘医生负责重者……”林寓娘看着众人,“还有谁也懂得医理,治过伤病吗?”
除了赵石,剩余三人都?是女子,分别时三位医工的女眷,她?们?被征来原就是为了充数,队正便?没让三人做治伤、包扎的活计,只让她?们?洒扫庭院,倒水喂药。
三人起先没应声?,好一会儿,余娘子突然上前一步:“我在家中时,曾给?折骨的牛犊、羊犊治过伤,正骨包扎过。”
“可会用桑皮线?”
“会。”余娘子答,“牛犊生育时难产,便?是先开刀再用桑皮线缝合伤口。”
余医工皱眉似是要开口,可余娘子没看他。
畜生命贱,哪里用得上桑皮线?
林寓娘盯着余娘子好一会儿,点点头:“那么余娘子也同刘医生一起照料重者。你们?两位呢?”
李医工的娘子倒真是什么也不会,仍旧负责照料院子里的人,发觉不对再通报,胡医工的娘子不懂药理也不会治骨伤,这几日旁观着看医工们?包扎伤口,勉强算是会了,也都?留在院里照顾轻伤患。
至于赵石,他脑子活,通医理,偏偏医术又比不得正经医工连带同为医生的刘郎君,检伤的活计和轻伤者便?交给?他处理。
事情厘定?清楚,说干就干。几个人连同吴顺再有附近戍守的军士们?一同帮忙,很快将?伤兵们?重新分门别类,重伤者的人数比预计得更?多些,医舍内放不下?,最后?还是暂且从?院子里划出一小块地方供他们?休息。
“林娘子,你要负责哪一帐?”赵石抱着肩,笑道,“我是知道你的,医术并不比医工差,可别想?躲懒。”
林寓娘本也没想?躲懒,危重处已有三位医工坐诊,不必担心,重症处却只有刘医生与余娘子两人,只怕人手不够。
“自然是……”
正要往里走,忽而?一阵闹哄哄,军士们?拖着板车,背着伤兵已经回来了,紧随其后?的还有一抬小小担架,周边围着好几个将?领。
“林娘子,林娘子在不在?!何将?军他伤口崩裂了!”
被担架抬进来,身有重创,危及性命,显然属于危重一类。林寓娘正要让人将?担架抬进医舍里头去,一抬头,却发现医工们?齐刷刷盯着她?,待那目光与林寓娘的交汇,便?又立马偏移开来。
林寓娘顿了顿,反应过来。
“将?人抬去重症处,我立刻替他处理伤口。”
她?怎么忘了,在重伤轻伤之上,还有地位高低。便?是手上的病人肠穿肚烂,遇着明府得了风寒,也得优先上门出诊,何况何力?身上的确破了个大洞,耽误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