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军士对视一眼,将公验递还给吴顺。

“你虽有公验,但我们并没有收到盖州派人?来的消息,这里也不缺药材。”军士眼珠子在吴顺同林寓娘身上打了个来回,“看在你们确有公验的份上,走吧,不要再在周围逗留。”

吴顺傻了眼:“我有公验,为什么不让进?”

林寓娘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。当初在幽州时,她随随便便就被?抓紧了军营,想跑都没处跑,现下想进去,竟是不能了?

“军营重地,岂是说进就能进,就算有公验,没有事由,谁知道你是不是奸细。若不是看在两位娘子手持公验的份上,早就当头射杀了。”军士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行了,快走吧,若再在周围逗留,别?怪我等?不客气。”

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来,吴顺哪肯就这么走了,犹豫一会儿,跺了跺脚咬牙道:“我是吴丰将军的妹妹,我要找我兄长。”

“哟,是吴将军的妹妹啊。”军士抄着手,好像信了,又好像没信,抻着下巴指一指林寓娘,“她又是什么人??”

吴顺看着林寓娘,话音一滞:“她……”

林寓娘也有些尴尬,她可没有什么当将军的兄长。

军士挑着眼皮,瞅瞅吴顺,又瞅瞅林寓娘:“支支吾吾,含混不清,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?”

吴顺也看着林寓娘:“她、她是……”

林寓娘抿住唇。

她究竟是来做什么的?是她犯蠢了,她总是在犯蠢。好不容易能回大秦了,什么打仗,什么高句丽,同她有什么干系,多管闲事,她有这个资格多管闲事吗?量力?而行,量力?而行,多少回了,总是不长记性。

她不该来的。

吴顺手忙脚乱地解释:“我真?是吴丰的妹妹,她也是同我一起的,都是自己人?,还带了药材来……”林寓娘这个当事人?反倒一派沉默,好似没什么可辩驳。

“你说你是吴将军的妹妹,”军士突然高喊,“正好,吴将军来了,让他亲自来认认你是不是。”

忽而一阵马蹄急响,军士拉开拒马,吴顺连忙拉着林寓娘往后避让开,银蹄踏烟而来,为首那人?风尘仆仆,铁甲蒙沙,只一双眼睛寒光点点,如珠辉玉映。

而那双眼睛此刻正盯着林寓娘,一瞬不移。

吴丰跟在赢铣身侧,打眼瞧见吴顺直挺挺地站在大营门前,吓得头发差点没立起来。

“你你你……”吴丰翻身飞下马,“顺娘,大将军不是让你送林、林娘子……”

转眼瞧见林寓娘也在,愁得一张国字脸又方了几?分。

“哎呀,顺娘,你啊,唉!”

吴丰叹了好几?口气,周围都是人?,倒也不好在这时候教训妹妹,想要去同赢铣请罪,似乎也并不是时候。

转来转去,只能捡一个好说话的开口。

“林娘子一路辛苦,顺娘没给娘子添麻烦吧?这、这,不是说回营州去了,怎么又回来了?”

“我才?没有添麻烦。”吴顺不满地嚷嚷,“我们路上还遇见了高句丽的军队,多亏我机警,咱们才?没有被?发现。”

“怎么,还遇上了敌军?”

吴丰倒吸一口凉气,眼角忍不住去瞥赢铣的反应。

落在林寓娘身上的视线如有实质,轻飘如绒羽,又沉重如铁锁,林寓娘稳稳站在原地,权当看不见。

“吴娘子说得不错,幸亏娘子机警,否则只怕不能安全脱身。说起麻烦,倒是我麻烦吴娘子更多。”

原也不是为了他才?回来,林寓娘深吸一口气,尽力?忽视身后投来的那道视线。

“是、是吗?”吴丰讪笑,“娘子谬赞了,家妹实在是……”

“怎么叫谬赞!阿兄你不知道,这两天我……”

搭扣一声轻响,随即是伴随着重甲摩擦的利落脚步声,有谁翻身下了马,朝她走来。

林寓娘没有回头:“这几?日多谢吴娘子照顾……”
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