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。

松烟摇头苦笑。

他跟随赢铣多年,看着他在朝堂与战场上运筹帷幄,一步步登上高位,可是在林寓娘的事上,却总是一时一个模样,昏招频出,朝令夕改。一会儿要杀,一会儿要放,赢铣如此反复,也难怪林寓娘杯弓蛇影。

赢铣的心思,松烟也说不清楚,只当没听见林寓娘的质问,转而道:“吴顺身手过人?,是军中的一把好手,许多军士都比不上她。吴顺在世的亲人?只剩下兄长吴丰您也见过的在大将军麾下,亲近如同左膀右臂,有他在,吴顺便是拼死?了也会护娘子周全。盖牟虽然已经更名?盖州,纳入大秦疆域,但毕竟战争还没有结束,并不算安全,吴顺会护送娘子度过辽水,等?到了营州,娘子就安全了。”

吴顺就算是个看守,也只能看守到营州,公验和过所都在林寓娘自己手上,一旦到了营州,甩脱吴顺,便是天高海阔随林寓娘去哪都行,谁都找不见她。

既要让她平平安安地回大秦,又要让她回去之后,能够不受限制,畅通无阻。就算赢铣真?有什么图谋,似乎也不必替她考虑到这份上,况且林寓娘绞尽脑汁,也想不出赢铣到底有什么图谋。

种种安排布置细心周到,倒像是赢铣生怕自己能够,再找见她。

等?林寓娘回到大秦,等?战事结束,赢铣回朝,只要林寓娘不想见他,两人?便是山长水远,再不相见。

那日他说,下了黄泉也不再相见。

仿佛是在与她道别。

他是真的要……放她走?

自打重遇之后,林寓娘被迫留在赢铣身边,只觉得自己活像个任人?摆弄放置的物件,或是宠物,或是禁脔,每日一睁开眼睛便恨不得离他三丈远,早早地回大秦去。

可等?这逃离的机会当真?放在眼前时,却是不敢置信,连手心都捏出一层细汗。

松烟又交代了许多细节,末了好似突然想起什么,一拍脑袋。

“对了,差点把最重要的给忘了。”他从衣襟中掏出个雕花木盒,双手奉上,“大将军特地交代了,一定要将此物交给林娘子,物归原主。”

林寓娘打开盒盖,里头静静躺着一枚银花钱。

“这是什么东西??”

松烟反倒一怔:“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