膊探出来攀住床柱。

手臂上满是点?点?痕迹,深红、艳红,旧的还没散去便会被新的覆盖,一层盖着一层,一处又连着一处,交错着往上绕。似是贪图外?间的些许凉意,手臂攀着床柱便不动了,指尖也难耐地?蜷曲着,可没过一会儿,便有属于男人的大掌握住她的手,十指相扣着困回帐幕之?后。

许久,天色即将澄明时,朝云渐散,行雨方止。

孟柔被抱出帘帐时仍在不住颤抖,神志早在不知第几回时便已溃败,她感觉自己被整个地?榨干了,又像刚被从池子里捞出来,浑身都在往下淌着水。

江铣说到做到,当真是铁了心要与她生?孩子,那晚过后,孟柔日日都被他带着行事,用尽一身气力之?后,再?被江铣抱入净室擦洗梳头,几乎没再?自己走下过床榻。

“解酒汤”早已是不必用了,她根本?没有剩余力气能够逃跑。

一阵水声过后,江铣将孟柔裹在长?袍中带出来,擦净她身上残余水痕,穿上一层又一层的衣裳,再?将她抱在怀里拧干长?发。白生?生?的脸,艳红润泽的唇,孟柔就这样乌发尽散地?伏在他怀里,眼神朦胧地?看着他。

分?明已经洗干净了,可那阵酥麻的感觉却仍是挥之?不去。持续不断的欢愉,带来的并非沉迷而是刻骨的恐惧。或许她当真会死在江铣手上。

“不行了,真的不行了……”察觉江铣靠近的鼻息,孟柔抬起酸胀的手臂,哽咽着捉住他的手,“我知道错了,放过我吧。”

会说这句话,就是还不知错。

江铣眸色一暗,手腕翻转反握住她指尖,轻吻落在额角。

“说什么傻话,医工这几日就会上门来给你看诊。”手掌抚过她身躯,轻巧地?带起一阵战栗,落在她小腹间,“这里面,或许已经有个孩子了。”

孟柔头皮发麻。

“不可能那么快就……”

妇人妊娠一月内几乎没有症象,四、五十日后才会有不明显的滑脉。这么短的时间,别说究竟有没有怀上……

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多?久了?三日,五日,十日?孟柔长?久没见?过真正的太阳,阴阳颠倒,昼夜不分?。她只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,久到她分?不清自己究竟在哪,分?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。

这话落在江铣耳朵里,则又是一样孟柔不愿留下的铁证,他不愿再?听,侧身吻向她耳畔,偏要拉着她陷入沉沦。

终究是定了让医工上门探脉,饶是心里不痛快,后来几日江铣终究还是收敛些。

只要有了孩子,孟柔就再?不可能离开他身边。

医工上门的那日,孟柔终于换上能见?人的衣裳,插金戴银,添妆描眉,像个正经高门女眷一样坐在正堂上。只是谁家的正经女眷无名无姓,也不侍奉尊长?,而是另宅别居在这小小别业中?

医工经年侍奉高官重臣,医术高超,颇有名望,最要紧的是口风够紧。见?状也只是叉手行礼:“请娘子伸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