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阳垂着眼皮面露隐忍,等回到长安,回到皇宫,她定要……
颠簸好一会儿,晋阳突然发觉不对,撑着轿壁再次推开窗门,江铣骑马护侍在?侧,双目直视前方,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“你对他做了什么?!”
江铣没答,晋阳撑着车窗两边,勉强探出窗外,马车疾驰,这姿势太过危险,女官们纷纷惊呼着来攀扯她,晋阳没有?理?会,只抻着脖子往后看。
彩轿后头车辕上不知何时拴了根绳子,绳子另一头绑着的竟是楚鹤!
“你疯了!你、你停车!快停车!”晋阳怒道,“我是当朝公主,江铣,你要造反吗?!”
“秦律有?诬告反坐一条,还请公主慎言。”
江铣终于拨冗转眸看向她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冰冷。
“罪人拐带公主,罪大恶极,只是让他吹吹风,醒醒脑,自悔过错而已。公主不必如此?惊惶。”
他确实动不了晋阳公主,只是孟柔脸上受的伤,总要有?人付出代?价。
“你……你放肆!就为了那个贱人……”
晋阳怒不可遏,他这哪里是要让楚鹤悔罪,分明是要归她的罪。她自知今日确实逾矩了,楚鹤同孟柔成?婚,她恨不得杀孟柔泄愤,江铣也是一样,他肯留下楚鹤就是交换,特地让女官去服侍伺候,也是摆明了是抬孟柔的身份要护着她。
孟柔不过一个庶人,一个逃奴,胆敢在?外同旁人有?了瓜葛,甚至成?亲,江铣竟然还要护着她的命,连打?都?打?不得。他这样宽和,晋阳却没有?这样的肚量。
不过转瞬之间,晋阳便收起惶急模样,脸上满是被冒犯的愤怒。
“不过是个庶人,养不熟的东西,违抗命令逃跑了,同那个逃奴也没有?什么区别。多?谢将军替我动手。”
说罢阖上窗户,竟是不再理?会了。
就算是个庶人,是个逃奴,能让堂堂公主不远千里,私下离京也要找回来的逃奴,想?必还是有?些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