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骑马带你去!”孟容川喝道。

明宝盈转过身看他,端详他面上的犹豫和斟酌。

“想清楚,”明宝盈拍了拍他攥住自己的那只手,一字一顿道,“我不强求,我都明白。”

孟容川眸中闪烁不定,最终,他松开了明宝盈的胳膊,却又攥住了她?纤细的手腕。

“你一个人去我如何放心得下?”

犹豫

斟酌过后的抉择显得更坚定,就像喝了苦药之后的那一颗糖。

孟容川攥得很紧,好像是害怕她?会不管不顾地冲出去,他知道明宝盈是很冷静的人,但明宝清的生?死在她?的理性之外。

不过,等他们?到了禁苑门?口时,明宝清和严观也出来了。

孟容川松开了手,被压迫阻塞的血液重新流通起?来,让明宝盈觉得整只手都酥软了。

这种感觉她?记了很久,在很久之后,她?与孟容川在朝堂上政见不同,有所争执时,在她?气恼,不满孟容川时,在孟容川又回?到陇右的那三年里,她?时不时又会想起?这种感觉来。

此时,看着明宝清和严观相拥着走来,明宝盈不知道他们?发生?了什么?,但看他们?的感觉,明宝盈知道他们?绝对?是死里逃生?了。

她?和孟容川之间的感情,只怕永远比不过明宝清和严观之间的深厚纯粹,但明宝盈觉得也不错,若即若离,牵牵扯扯。

第195章 婚夜

禁苑外, 各路人马出出入入,但却只有马蹄声,将这四?周敲得格外寂静。

四?人一时无言, 直到?佛寺晚课的钟声响起, 似乎在告诉他们, 这不?过是?很平常的一日。

孟容川很识趣, 什么都没有问?,见严观和?明宝清神情疲倦,就道:“还好, 婚期没误。”

因为这一句话严观的眼底有光华流动, 他说:“不?良帅的月钱很少。”

明宝清微微笑了笑,道:“过日子?,总归是?要精打细算的。”

严观和?明宝清成?亲的日子?没有推迟, 因为什么事都用不?着他们操心, 他们只补觉也补够了。

明宝清的婚礼是?挺盛大?的, 宴席铺得很开, 因为明家实在是?不?大?,有些坐不?下,后来宪君公主府说可以出借外院, 等明宝清和?严观知?道这件事的时候, 明宝锦已经应下了。

明宝清只出来拜了个堂就又回去了,成?亲一场, 她连家门都没有出。

严观倒是?上酒桌了,他也的确想要醉一场。

他这人不?大?喜欢欠别?人人情, 更何况是?一条命呢?更何况李辅翼救他是?因为他是?晋王的儿子?。这事儿让他挺别?扭的, 人家没道理为他死。

不?过明宝清说,这不?是?严观和?李辅翼之?间的事, 而是?萧世颖和?李辅翼的了断。

李辅翼的身后事是?祆教办的,仪式看起来和?中?原有很大?的不?同?,严观和?明宝清后来也去看过,他躺在棺材里,看起来神色安详,像是?从容赴死。朝廷还嘉奖他护驾有功,他的墓地甚至离皇陵不?远。

严观觉得,自己真当不?了帝王,下辈子?也当不?了。

有些人杀了就杀了,而有些人,杀了他,就像是?杀了自己一回。

“天呐,怎么,哪来的这么多贺礼?帖子?都没写这么多啊?”明宝盈回家的时候差点?没能进得去,前院被堵得结结实实。

贺礼很多都是?婚礼当日才送过来的,那些人都是?在萧奇兰遣人送来贺礼之?后,才匆匆决定?要送的。

岑家另几房人得消息晚一些,又因为岑贞善的送嫁队伍被乱兵所冲散的事,二房正四?处求人去救,各房也趁着乱子?有意无意将这件事置之?脑后,只姜氏早早就带着猫儿来了。

等把岑贞善找回来,带着几台残破的嫁妆送到?洛阳后,再听说就连公主也送了贺礼,就也想后补一份,可这时候再送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