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应竹说:“手工做的。”

语罢,大家豁然开朗,这十有八九是爱心夜宵。

技术宅们纷纷被震撼了,随后不禁流露羡慕神色,在内心嘀咕着祁应竹好有福气,背后的男人竟是居家风格,如此心灵手巧又温柔体贴。

而单方面的脑补往往与真相隔着十万八千里,那男人实际火烧厨房,在国外把消防引来过好几次,没食物中毒属于八字够硬。

此时此刻,经理倍感一阵犯馋,再听祁应竹道:“有点甜我不怎么爱吃,你喜欢?”

经理诚惶诚恐,以为祁应竹要分享,便荣幸地说:“嗯,我最近在减脂期,也是好久没买过了。”

但他讲完,祁应竹“哦”了声,表示健康饮食确实重要,没有下一步的动作。

经理:?

单纯问他一句过过瘾是吗,还是炫耀自己不喜欢也有人投喂?!

经理难以置信,之后深夜加班结束,路过了祁应竹的办公室,那扇门常年对外敞着,他不由地往里面瞥了几眼。

祁应竹尚且坐在电脑前面,凌晨一点多,盯了饼干盒子一会儿,然后犹豫地伸手打开。

眼睁睁瞧祁应竹品鉴起来了的经理:“……”

真是霸道啊,吃那么起劲刚才装什么逼?经理无语地唏嘘着。

另外一边,祁应竹并不认为自己端架子,他只不过是出于传统美德,拒绝浪费食物。

他也不觉得自己小气,郑彦仪特意做的烘焙,交由楚扶暄塞到他这里,要是被他随手转给别人,未免太过难看。

于情于理,逻辑严密到无懈可击,接下来的两天,出入他办公室的下属们就看着这盒曲奇越来越少。

直到周一早晨,盒子彻底消失不见,全程被祁应竹独占解决。

助理进来就注意到了这一处细节,察言观色地问:“我帮您添点儿零食?”

楚家过于热情,饼干的分量很大,祁应竹怀疑他余生不会再对此有食欲:“不用,我不太吃这些。”

这次说的不用是真不用,行政以为他突然贪嘴,茶水间点心准备得格外细致,可他进去倒了杯咖啡什么也没拿。

祁应竹脾气难以捉摸,做事也向来标准极高,但生活上很少挑剔,这次新换的咖啡豆太涩,他尝了一口没折返加牛奶。

捧着马克杯,他踱步走到窗边,望了眼工区的正门。

这会儿正是通勤高峰期,站在高楼往下望,路上堵得水泄不通,大家都被缩成一小粒黑点,行色匆匆地穿过打卡机。

与此同时,楚扶暄还没办工牌,与门卫出示了自己的临时通行码。

登记完信息之后,被带着进入内部,他忍不住左顾右盼,很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。

曾经就职的公司虽然名气很响,但钻研于游戏这么一个领域,体量远远比不上互联网大厂。

这里有并排的两块办公用地,基本上占了一整条街,楚扶暄所在的工区全部划给了游戏业务使用,气派地林立了四栋写字大楼。

门卫热情地在旁边介绍,办公主要集中在最高的两栋高楼,还有一栋是配套建筑,里面有篮球场、攀岩墙和宿舍等一系列公共设施。

最后剩下的那栋被设计得颇有美感,楼层不算高,装修得也相对空旷,专门用于接待来宾、组织培训或举办一些公开活动。

当下,楚扶暄被指引到这里,前台立即上前朝他打招呼。

“是的,任用书上标注的报到地址就是这里。”前台看着他的聘用邮件。

她圆滑道:“您提前到了,人事可能还没上班,先坐坐可以吗?我给您倒杯咖啡。”

楚扶暄客气地回答:“热水就好,谢谢。”

等待的过程有些坐不住,他喝了一口水,扭头望向窗外的高楼。

隔着一层玻璃,他略微地仰起脖子,心里闪过少许的无措和困惑,里面来来往往具体是些什么样的人,他可以适应么?

楚扶暄早就知道大厂和纯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