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饱满又锋芒的人生,楚扶暄风头正盛,不可能?不骄矜,有很长一段时间,从他?的野心里?可以窥见全世界。

哪怕时隔多年,回忆早就模糊褪色,楚扶暄聊到这段起始,还能?感觉到一片生机勃勃,恰似普林斯顿充满绿意的夏天。

邀请他?合伙的学长叫谷阔,他?们?本?身是性情相投的朋友,楚扶暄不爱被条条框框束缚,而谷阔笃定他?的潜力,赞助之后任其自由发挥。

当时两个人碰面交流,时不时在学校旁边吃可颂香肠卷,楚扶暄偶尔有求于人,就主动地请客买单。

听到这里?,祁应竹忍不住说:“小少?爷。”

楚扶暄嘀咕:“我之前是不太管钱,后来好多了。”

尽管他?平时描述得低调,但背景殷实宽裕,足够让他?过得无?忧无?虑。

他?体谅父母的托举,有珍惜念书机会,从不跟二代们?挥霍,努力争取奖学金和兼职,但出身没有真正拮据过,花销上不太有精明的概念。

总而言之,楚扶暄与学长这场合作顺风顺水,那款游戏一经上线,实验性的玩法另辟蹊径,不仅轻松赚回成本?,而且意外地被评上奖项。

那会儿楚扶暄到网上搜索评价,社区的讨论很激烈,夸奖声占满了视野。

他们表示记下了他的名字,感觉未来可以经常见到,又说闲潭的审美向来一流,虽然是初创公司作?品不多,但这样再发展几年,估计能跻身到圈内前列。

楚扶暄去?领奖那天,评委恭喜他?踏出职业的第一步,希望未来能见证他在这条道路上肆意生长。

彼时,楚扶暄脱离了小打?小闹,已经靠齐商业作?品,灵感也越来越成熟。

他?年少?有为,多的是鲜活意气,握住领奖台的话筒,说他?会一往直前,大家不用等待太久,可以看到自己交答卷。

整个实习阶段,楚扶暄离开普林斯顿,待在闲潭的办公区里?,工作?室总共租了三层商用楼,他?来来回回跑过每个角落。

谷阔从赞助商变成了上司,两人相约实现新的产品,过程中却逐渐出现了问题。

作?为一家新兴企业,从小作?坊变到五六百人的规模,期间不少?员工陪着打?拼到如今,谷阔在管理?上比较松散,也不太能?拉下脸去?批评或束缚。

这样以至于他?们?的产能?效率不高,时不时因为决策不够清晰,无?可避免地绕一些?弯路。

不过在创业群体中间,谷阔绝对开明优秀,即便经营方面欠缺能?力,运转起来也不算多大毛病,反正当时的楚扶暄没有太当回事?。

现在说起来,楚扶暄还跟祁应竹嘀咕:“我想着撑死了多花点时间,进度虽然有点慢,但开发最开始就得不断试错。”

“而且我第一次接触那么正式的项目,上来就需要深度连通,还负责所有的核心设计,做得也是跌跌撞撞。”

他?摊开手?以示无?奈,而祁应竹轻轻拍了下他?的掌心,像是责怪他?不够敏锐,更?像是心疼他?这一番折腾。

“工期越久风险越大。”祁应竹接话,“你们?流程一旦拖过两年,完成度不能?通过内部测试,团队肯定要有流失,如果是小公司的话,资金也可能?扛不住。”

一般情况下,做游戏少?说两三年,长点的十年都抬不上桌,推翻和重建是常有的事?情。

不过祁应竹分析得没错,如果那样的状态持续得再久一点,早晚成为整个班底必须解决的矛盾。

楚扶暄道:“ 那会儿我也不是不着急,其实一点也忍不住,想快点让大家都看到。”

一年多的时间里?,他?每天上上下下地周旋打?点,中间去?学校参与论文答辩,很快又回到拥挤的工作?室。

楚扶暄怎么可能?不心切,只是这种紧迫感在之后看来,仿佛是提前感知到了灾祸的靠近。

这场意外来得太早了,即便工期再怎么压缩,都不可能?逃过命运,隐患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