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池簌望着他?,指尖不?自觉地攥紧了衣袖,“可你明?明?”
“嘘,”东方域忽然抬手,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起身时,玄色衣袍如浓墨般在烛火中晕开,“你可知方才台上,那一出戏唱的是?什么?”
宫池簌:“……什么?”
“它唱的是?一出凡人?种花的戏。”
“昆山仙草本长?于雪山之巅,却总有不?知天高地厚的凡人?想将其摘下,种于跟前?,最终花死人?亡,徒留一场空。”
“本座向来怜惜贪心之人?,今日便?遂了你的愿。”
东方域嘴角微微上扬,笑容里却没有半分温度,“小宫主,想坐稳瑶光宫宫主的位置,可远不?止有一种方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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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瓷药罐咕嘟作响,妄时翻过一页书,折了个角。
因着这?页记载着白芷配紫苏的药性,正合某人?三更天时发汗的症状。
此间正值凡间盛春,红樱绿柳,新抽的枝条越过矮墙,探进窗内。
偶有莺雀停落,被翻阅书卷的声音惊飞。
风长?雪便?是?这?时醒的,睁眼便?见一截天青色衣袖垂在榻边,执卷的腕骨映着天光,仿佛冰雕的镇纸。
她盯着他?翻页时浮动?的青筋,恍觉这?双手,昨夜还替她揉开肩背上几处淤堵穴位,就连指间的那颗红痣也有些不?可言说意?味。
"看够了?"
妄时侧身望过来,园中春色淌进眼底,将他?惯常沉黑的眸光融成春溪。风长?雪这?才发觉,自己的床头一侧,放着一枝月见草,香气宁淡,安神定梦,应是?他?守夜时折的。